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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也許,他們這群人會成為下一場戰爭的祭旗者也說不定,所以,他想好好再想想他們,想想這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是一片貧瘠的土地,哪怕夜闌極靜,也很難捕捉到一點點生靈的聲音,天窗外不時有陰影劃過,傳來巡夜的看守者幾句低聲的交談,那是一種全然陌生的語言,昭示著未來叵測的命運。納棋突然無比的懷念曼松寨夜間的蟲鳴蛙響,一樣是遺世而立,曼松的靜夜是月朗風清下的小河淌水,靜美安寧;而這裡的靜夜,卻像三途河邊的荒村,張狂的開滿了怒放珠曼沙華,血色千里,一片死寂,看不到生命應有的光華。
紹武……納棋睜大眼睛看著窗外稀薄的夜色,無聲的呼喚,似乎只有這兩個字滾過舌尖,他才能換取片刻的安穩,就好像佛教徒口中的六字真言,每念一遍,便少一些貪痴嗔怨憎會,便多一分的無畏和勇敢。
極靜的夜中,突然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如被風揚起的蛛絲,輕飄飄的劃過耳畔,帶著一絲憐愛和安撫。納棋渾身一震,猛地抬頭四下望去,而那一聲嘆息卻彷彿只是他思妄過剩的錯覺,夜,依然寂靜,入目的也只是那極稀薄的星光和四周濃到化不開的暗。
納棋暗笑自己痴傻,而心情卻在那一聲虛無縹緲的嘆息中沉靜下來,他蜷縮了一下身體,靠在牆角安心睡去,半夢半醒間,身體突然產生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每一次在他身邊睡去時,那種溫柔的注視和守護。
作者有話要說:
☆、衝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黎明的微光已經透過天窗漏了下來,納棋動了動僵澀的身體,缺水讓他的喉嚨陣陣乾澀發痛,他環視了一週,大部分人都已經醒過來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呈現出對飲水的渴望。
“不會淪落到喝尿的地步吧。”小劉苦笑了一下。
納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喉嚨已經乾澀到不願開口放跑一點溼潤的氣息了。納棋是每天標準八杯水的健康/生活做派,從未忍受過乾渴的身體抗旱能力自然不行,他開始考慮如果今天還有小半個饢餅的話,能不能和那些人打個招呼,把他那半個餅子換成一瓶水,也許這樣會更好些。
正想著,鏽跡斑斑的鐵門就被人開啟了,兩個荷槍實彈的蒙面大漢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身材略微乾瘦的人,手裡提著一個籃子和一隻陳舊的鋁製茶壺。武裝分子沉默的用槍口對著每個人掃了一圈,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恐懼而憤怒的看著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緘默而順從。
蒙面人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威懾,他輕蔑的環視了一週屋子裡噤若寒蟬的人質,輕輕擺了一下腦袋,身後提籃子的人就走了進來,挨個發放水和食物,顯然對方還沒有餓死他們的打算。
一個蒙面人跟在派發食物的人身後,沉默而陰鷙的打量著在他眼中如螻蟻般的人質。中國醫療工作者們涇渭分明的和老美坐成兩個陣營,乾瘦的男人先從美國人那邊開始發放食物,蒙面人跟在他身後,每一個剛剛拿到食物的人質都遭受了他侮辱性質的擊打,槍托和作戰靴雖然沒有砸在致命的地方,但造成的痛苦依然是巨大的,特別是對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療工作者,可是沒有人敢抱怨或是反抗,所有人都在忍受巨大痛苦的同時緊緊護住了來之不易的水和食物。
納棋剛好坐在兩派的中間,蒙面人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明顯的猶豫了一下,納棋雖然不是高鼻深目的歐美人長相,但他的相貌也並不符合外國人對中國人的審美認識。由於千年前蒙古鐵騎的彪炳戰功,讓亞歐大陸上的其他民族深深的記住了那個寬額頭高顴骨細長眼身材偉岸的民族,以至於將整個華夏民族的五官特徵都定義成了這樣的,所有小納醫生格外俊秀的輪廓和雙眼皮大眼睛的長相讓對方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