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極(十六)

“是啊青竹青衫,你們別瞎擔心了,這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可在這夏家村,在這大青山,還能有人敢害你們不成?你們莫不是做噩夢魘著了?”夏三奶奶也看著兩人,疑惑的開口說道。

說著,夏三奶奶頓了頓,又道:“三奶奶是個婦道人家,別的也不懂什麼,可是我聽你們三叔公說,你們都當了官,好大的官,比縣太爺的官還大,這誰能害得了你們啊?”

“這若是真有人能害得了你們,你們就算是求到你們三叔公頭上,讓你們三叔公拼了老命,搭上全家人,來救你們,只怕也沒多大用處吧。”

“老婆子,別瞎說。你這不是給青竹青衫添堵嗎?”夏明福瞪一眼老伴,壓低聲音呵斥道。

說完,夏明福又去看向青竹和青衫,溫言細語的說道:“好孩子,有什麼事兒,給三叔公說說,這隻要三叔公能幫忙的,一定儘量幫你們。你們先起來吧,地上又硬又涼的,小心一會兒膝蓋疼。”

夏明福到底聽懂了自家老伴的意思,他雖然名義上呵斥了老伴,可是實際上卻已經認同了她的意思,所以這會兒說話,就給自己留了幾分餘地。

能幫儘量幫,幫不了的話,我也是無能為力的。

就算你們現在對夏家人來說,很是重要,可是總不能為幫了你們、救你們,搭上我把老骨頭,甚至說還搭上家裡頭的?稅傘�?

青竹低著頭,咬了咬唇,小聲說道:“這事兒,事情沒那麼嚴重,只是,只是這件事只有三叔公您,能幫得了我們。”

青竹說著,照著之前在家裡頭,和青衫商量好的,衝著青衫假意罵道:“都是你乾的好事兒,還不快給三叔公說說!”

“青衫做什麼了?”夏明福有些糊塗,不過跟著就點了點頭,衝著青衫說道:“對對,出了什麼事情,快給三叔公說說。”

青衫假意抽泣了兩聲,低著頭小聲說道:“阿姐,我知道錯了。”

說著,青衫又裝著擦眼淚,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紅紅的了,這才看向夏明福,哽咽著開口說道:“三叔公,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大伯就來我們家堵門了。我因為知道了大伯當初害我的事情,所以心裡頭氣不過,故意不理他,只讓他快些離開我們家。”

“三叔公您是知道的,我這次回來,帶了個小廝。我那小廝是個小孩子脾氣,又慣常是個忠心護主的,瞧著我為難了,一心要護著我,便嚷嚷著讓大伯快走。”

“結果……結果大伯不知道怎麼的,和我的小廝吵上了,還對我那小廝喊打喊殺的,甚至還撿了碩大一塊石頭,要砸我那小廝。我沒了法子,只好攔著大伯,不讓他近身。”

“然後……然後大伯就破口大罵,不僅罵我是小王八犢子,還罵我早逝的爹孃,我氣不過,就,就讓人快把他趕走。”

“您是知道的,跟著我們一起回來的那些護衛,都是朝廷裡頭當兵吃皇糧的武官,手底下就有點沒輕沒重的,所以,拉扯間,不小心把大伯給打了幾下……”

說道這裡,青衫故意停了下來,又低著頭,小聲的假裝抽泣。

原本聽著青衫的話,夏明福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團,這會兒看青衫不說話了,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那他們沒有把你大伯打傷,打殘吧?”

聽著夏明福開問了,青衫又搖搖頭,拿起袖子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夏明福,有些可憐巴巴的說道:“沒有的。我雖然假裝不認識他,可是知道他是我大伯,心裡頭也不敢對他不敬,特意囑咐了他們,手腳儘量輕一些。”

“所以他們都刻意的收了力氣,哪怕拉扯間不小心碰了幾下,也不會真把大伯給弄傷的。”

“就是……就是……就是……”

青衫吞吞吐吐的就是了半天,也說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