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提色的亮點,卻不至於喧賓奪主……為他搭配這身衣服的人定是下了功夫,且十分有品位的。

看起來像是相當值得將女孩子託付給他的型別,怎麼就……咳,若說是為了錢財享受,這也太過折損自己了吧。

陸以華不喜歡這樣被人看,那眼神令他不適,而且他明白那其中的意思。這讓他覺得尷尬和羞恥,是什麼時候,在不知不覺中,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旁人眼中看來是這樣不堪的。是齊爺的態度吧,那樣自然而然的相處方式,除卻在總覺有些僵硬而剋制的夜裡自己反覆提醒自己的弱勢之外,齊爺一直是像對待一個值得體貼的……情人?就算作是情人吧,一直是像對待一起值得體貼的情人一樣與自己相處,甚至坦然得過於理所當然地將他介紹給手下們,命令他去做事。這樣的日子過了並沒有太久,他卻已經麻木在這樣的氣氛中,忘記這樣的刺目燈光之下,他是個難以見人的身份了。

他覺得自己也許有點臉紅,也許有些站不穩,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表現出來任何內心的遲疑。他的理智知道他應該如何去應對這一切,他自成年開始便知道很多事情只有這樣虛偽地用一種無懈可擊的方式去自己面對,並不能推脫給誰去解圍。

於華夫人來說,這樣令她自己也察覺有些失禮的注視之後,男子卻只是略略地點了點頭,面上浮現出公式化的標準笑容,疏離卻也有禮地對她致意。

無法挑剔的外在表現,這樣一個知進退的人,難怪能在齊爺身邊留這麼久。甚至隱約聽說齊爺有心為他安排個位置,讓他參與了前一陣的……跟K城相關的某些摩擦。

“齊爺,您莫笑我。”對華夫人表示尊敬後,垂首低聲回應這個將自己牽扯到人前來的男人。

這話雖說得有點官面上討饒的意思,可偏偏齊爺聽他說話聽得多了,知道這個人的脾氣,便又覺得語氣裡面有點倔,不太多,但是還是有一點極細小的委屈和憤怒,極力往下忍卻還是藏不住的那種。

齊爺心想不管這點撩撥得人心疼的委屈和憤怒是否真實,多少還是安撫一下,不然多多少少還是不忍。

伸手攬在他肩上輕拍兩下,也不管華夫人那邊已經為他的舉動微微挑起了好看的眉梢,似哄非哄地沉聲道,“不笑你。”

陸以華突然覺得那點臉紅不是“也許”。

華夫人忍笑。

她看不出這個男人在撒嬌,齊爺卻已在安撫,看來……

事實上是華夫人難得地走了眼。陸以華自有一套將本意掩藏得極深的表面功夫,內裡再亂再糾結,外在表現照樣是無懈可擊的社會精英狀。可惜就可惜在被齊爺肌膚相親久了,又被這老狐狸看穿得徹底,多少年的功力也被破了個乾淨,在人家眼前是藏不住什麼真實的心性了。

齊爺對此更不在意,絲毫不覺得此舉有些違和一般,繼續和華夫人搭話:“今天的酒不知道怎麼樣?”

“自然和原來的一樣好。”隔間都還開著,一切的規矩都和之前一樣。

“我稍後定要好好品嚐一番。”

華夫人輕笑,手搭在他的腕上,留下了燈光下並不起眼的,珠光色澤,“那麼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玩得隨意些。”

對他舉舉酒杯,轉身又向門口去了,齊爺對陸以華道,“會跳舞吧?”不少未聽到他與華夫人交談,並不清楚陸以華身份的人都在以探尋的目光猜測這個跟在齊爺身邊之人的身份,更有名門淑女的目光偶爾掠過,留下些許不明的氤氳意味。

“會的。”方此辰向來討厭這樣的社交活動,懶於敷衍,收到請帖卻又不得不去,乾脆就拜託他幫忙,然後自己在家裡睡大覺。所以這種交際場合,一般都是他來出面周旋。

便在那滿是陌生人的環境中,他從惴惴不安地端著杯子發呆,直至磨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