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同,只因為她是華夫人,所以便平白高出人一頭來,著實讓不少人憤憤不已。無論是何處的宴會,她一出場便是焦點,典雅的著裝,得體的舉止,外在的修飾將她的內在氣質從身體中壓迫出來,成為一個散發著溫潤光彩的女人。

每一代華夫人都是如此,無論天資如何,經過幾年雕琢,都能成為一個出眾的人。她們高杆的手段、帶有誘導意味的說話方式、令人感覺舒適的笑容、獨特的眼神,自成一系無法模仿。

最重要的,造就了這個傳奇的是她們所涉足的領域:傳媒。

而她們所舉辦的宴會,就正是將那種魅力展示得徹底的機會。在華夫人舉辦的宴會上,所以的新起之秀都會出現,相互結交,謀求共同發展的可能性;而那些半遮半掩的老傢伙們,也都給足了面子地出面待上一陣。於是表面看來,這每月一次的盛會正是談生意,拉關係的好機會。

事實也是如此,不過更深層面的,是這個平臺的黑暗面。黑市各種隱秘訊息的流通、大筆大筆黑色交易的簽單,在小小的隔間中完成。當然,也不少有得罪錯了人的,請來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幫忙說兩句話,保住一條命;更有在明處的舞場打過了招呼,到了這另一個世界卻劍拔弩張火氣沖天的仇人們。

華夫人不管這些,她似乎永遠對那些發生在自己宴會上的、不光明的東西並無瞭解,只是在正場溫柔地微笑,拉著某個身世好的少女的手,為她指點這璀璨燈光下哪家的公子哥值得託付些。如果你真心來此作樂,呈現在你面前的,自然是拉線聯姻,觥籌交錯,一派歌舞昇平的表象。

齊爺早已不需要借別人的場子來進行些不大見得了人的事情了,但是有些訊息還是要親自來聽聽看,有些人,還是要親自提點一下,免得幾年未起風雨,大家都忘了齊家的齊爺單名一個“厲”字。

於是華夫人的邀請,來得剛好。

華燈初上,一眼便可看出不凡之處的一行人也到了。兩輛車守在路口,餘下的都給面子地由侍者引著進了半露天的大型透明車庫。

保鏢都由郭賀佈置在了幾個容易出問題的位置,齊爺暗示身後的人跟上自己,對著迎上來的華夫人打過招呼之後便向內場走:“夫人幾月未見風姿更勝從前。”

“旁人這話聽不得,齊爺這麼說,我卻是不得不信了。”華夫人一臉笑意地做出小女兒情態來開著玩笑,順便打趣道,“齊爺精神這麼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新藏的‘嬌’太過可人了。”

隨口八卦些大家不在意的話題來消磨掉尷尬感,一直是華夫人所擅長的,更是揣測一些資訊的來源。但華夫人此問也確實有很大部分真心的成分在,因為齊爺身邊的上一任情婦便是她送過去的,被退回來也便罷了,聽說居然是被個長得算不得太漂亮的男人頂下的位置,難免讓她好奇。

齊爺一時興起找了個男人算不得太稀奇,稀奇的是這個男人在他隔壁一住便是兩個多月,齊爺居然沒有煩膩的意思,聽說還時有留宿,當真稀奇。

齊厲聽到這話,唇角難得地扯了扯,側過身來對一直跟在身後的男人道,“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嬌?”

華夫人更是一怔,尋常舞會也便罷了,這樣的場合齊爺竟將人帶來了,這關係也未免太親近了些。順著齊爺讓開的方向看去,有些意外地,竟是個乾乾淨淨的年輕人。

既不是年輕漂亮的男孩子,也不是會纏人撒嬌的雌雄莫辯的尤物,年輕人長相斯文、眉目清晰,除卻面容冷淡些,長得雖不能算英俊,但也很是不錯了。

一身剪裁得體的淺灰色西裝將他的氣質完美地襯托出來。白色過於虛浮,黑色則過於沉穩,適當的顏色剛剛好地將他的氣質框定在一個謙和內斂,既不輕浮也不壓抑沉悶的界限中。袖口的銀釦環、深灰色領帶與銀質領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