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怒罵聲中,一騎策馬上前,身著長史官服的八字鬍男子居高臨下的瞥了眼劉毅,竟也不看二皇子,徑自喝罵道:

“什麼東西敢攔王爺的尊駕!不想活了是不是!”

“勇!真踏馬勇!一個王府長史敢當著皇子的面罵伯爺!怪不得紅樓裡敢上國公府撒野,這貨不會就是把賈政罵的跟三孫子一樣的長史吧?”

本朝親王長史為正三品,二字親王的為從四品,掌管王府政務機要、請名、請封、請婚、請恩澤及陳謝、進獻表啟、書疏等差事,若王爺有失,詰問長史,說白了,就是一高階幕僚,不過有官身,但只在王府有用,在朝堂上,沒幾個人認你這個。

所以劉毅很好奇,這忠順王不會是恃寵而驕慣了,分不清自己是個什麼位置。

“胡長史,辱罵本王,你什麼意思!”

劉毅還未開口,二皇子卻是先站了出來,那龐大的身軀往路中間一站,頗有幾分嶽峙淵渟的氣魄。

那胡道安見二皇子出面,連忙翻身下馬,磕頭賠罪,這時,馬車傳來一聲咳嗽,而後下來一人。

其人長七尺五寸,身著緋色蟒袍,虯髯環眼,方面闊鼻,眉眼之中盡顯驕悍,一下來,就笑著走向二皇子,並揶揄道:

“二侄子,怎的不在府上待著高樂?哦,王叔知道了,定然是想樂呵了,走!這兒可是新來了姑娘!”

二皇子尷尬一笑,好不容易積攢出的威勢頓時洩去,

“王叔可別瞎說,侄兒可不會來這等地方!”

忠順王微愣,而後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伸手拍在二皇子的肩上,猥笑道:

“王叔懂,怕你父皇說是不是?放心,等會兒王叔悄悄給你送府上去!我跟你說,這可是泰山姑子,那滋味兒,嘖嘖!”

二皇子臉色一紅,使勁咳了兩聲,剛要開口拒絕,劉毅卻是走上前來,拱手道:

“臣劉毅,見過忠順王爺,臣有公案在身,欲要查封翠芳樓,擒老鴇樂音,還請王爺行個方便。”

此話一出,二皇子心頭頓慌,使勁給劉毅使著眼色,忠順王氣極反笑,本要罵上幾句,忽然瞥見劉毅腰間的溟穢,當即大吼道:

“此人帶劍行刺,給本王拿下,生死無論!”

“王叔!”

二皇子徹底慌了,拉住忠順王的手腕急忙道:

“這點事不至於!他可……”

“可什麼,就是雍國公本王都不帶鳥的,他算什麼!給本王拿下!”

又一次怒吼聲中,兩百衛士手持長棍殺了出來,劉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們是上過陣的,不過比起自己的親兵還差了些。

“動手好啊,我就喜歡這個,乾脆!”

劉毅咧了咧嘴,虎目中閃過一道精光,腰間的溟穢忽得輕輕顫抖起來,於此同時,一陣怪風忽得颳起,似是鬼哭狼嚎一般,淒厲攝魂,

“這!”

忠順王與二皇子對視一眼,俱是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王叔,這……”

忠順王臉色難看,見眾衛士躊躇不前,心下發狠,厲喝道:

“都是嚇大的?!給我上!”

衛士們頓了頓,齊聲高呼,持棍再次殺上,可下一刻,眾人只見眼前刮過一道黑風,隨後便覺得渾身無力,躺在了地上。

“這……這……這不可能!”

忠順王環眼怒瞪,他見識過那些有本事的,但也只是弄倒一兩個人,還怕黑狗血之類的,可像這樣直接放到兩百個壯漢,卻是聞所未聞,

“王爺,這個方便能行嗎?”

冰冷的毫無一絲感情的話響起,忠順王身子發顫,看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結結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