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溫暖,在他的緊張枯燥繁忙的生活中添了幾許慰藉。

這個青年正是他一個多年的好友的女兒——女扮男裝的雲飛煙。

他飛快地把菸絲塞在煙鍋裡,正想點火,只見郎四跨了入來,他步子有點急。便問道:“什麼事?”

“頭兒,外面有個乞丐說要見你,屬下要把他攆走,他卻說您一定會對這件案子感到興趣,所以,屬下……”

“哦,有這種事?”李鷹不覺在躺椅上坐了上來,他擊打著刀石把煙燃著,長長地吸一口,然後再躺下去,待那道煙如兩條灰能自鼻孔中飛出來了後才道:“傳他進來!”

郎四忙道:“是!”

不一會他便帶了一個老乞丐人來。

那乞丐面貌十分猥瑣,眼窩深深地陷了人去,眼眶黑黑的,面色青白,唇無血色,額上滿是汗珠,走時雙腳也在打顫,似乎隨時都會跌倒,看樣子他不但又老又窮,而且染了重病。

雲飛煙悄悄在李鷹耳畔道:“他面上易了容!”

若說姚百變是易容的行家,那麼雲飛煙更是易容行家中的大行家,她父親是被譽為百年來最傑出的易容大師。

那老乞丐走到李鷹面前,便再也支援不住,撲地跌落地上,但還是掙扎地在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斷斷續續地道:“在下是……姚,百……百變!我沒……有殺鐵……鐵凌威!”說罷已昏了過去。

李鷹霍地站了起來,一抬左足跟著煙桿擊在鞋底,磕飛菸灰。“快傳葛根生來,先把他的病治好!”

葛根生醫術頗為高明,對草藥亦有很深的認識。

李鷹手下平素有傷疾都是由他醫治的。

過了十天姚百變已能下床,只是氣力還未恢復。

這天他便當著李鷹及雲飛煙之面把鐵凌威及莫朝天如何對他有成見,後來又如何喝酒暴死,梅傲霜平日又怎樣表現出對幫中事務的過份熱心;跟著又把自己如何逃脫追殺,終於請求李鷹洗脫冤仇的事說了一遍。

李鷹沉吟了一會,溫聲道:“你所說的句句是真?”

“如有一言不實,甘受大人處罰!”姚百變斬釘截鐵地道。

“這件案子老夫暫時可以接理,”李鷹考慮了一回才道:“不過,在案子真相未明之前,你不得擅自離開這裡一步!你能答應麼?”

姚百變咬牙道:“姚某慘受梅傲霜那婆娘迫害之苦,這仇不能不報,只要大人能替在下出頭姚某什麼條件也答應!”

“好。老夫有一句問你,”李鷹點點頭,“你未離開密室之時可有發現鐵凌威伏案以指寫字之動作?”

“沒有,當時情況使在下心慌意亂,三人同在密室,結果兩人被毒死,你說在下時的心情會是怎樣?”姚百變搖搖頭,語氣仍帶著幾分驚悸。“那時候,在下第一個念頭就是從速離開因為當時的情景任憑姚某一張嘴怎樣利也不能解釋,即使姚某有機會辯白,又有誰人會相信?”

李鷹想了一會又再問道:“那密室平日真的沒有人可以進去?”

“除了我們三個拜把兄弟,餘人絕對不能進入!”

“堂內派了高手在門外防守?”

“不是,若是這樣還有話可以解釋,問題是密室的石門的鑰匙除了我們三人之外,再沒有人有。正是如此,所以在下更變得百詞莫辯,他們只需問一句,鐵、莫兩堂主不是你殺的難道還他們自殺的?除你知外尚有誰人可以人去?”

姚百變苦笑一下,“大人你說在下還有什麼話可以解釋?”

“且慢,”李鷹截口道:“我曾聽端木盛說石一平曾帶他們下密室檢視,難道石一平有石門的鑰匙””

姚百變想了一想,道:“大概當時在下離開時因心神恍急忘記把門鎖回,所以他們便可以一擁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