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恕罪,二姑娘恕罪。”守門的連忙跪地求饒。

“哼!”珍姐兒幾人邁步進了院子,直奔正屋去尋紀二,哪知卻是吃了個閉門羹。

“二爺發話,誰也不見。”門前立著的婢子,冷邦邦說道。

“我是他二妹,還不許見?”珍姐兒上前就要踢開門,卻叫兩個婢子一下桎梏住,“二姑娘得罪了,咱們爺不欲見客。”

“我又不是客,怎地不能見!”眼看著珍姐兒就要發火,帶頭要來的芳姐兒不覺暗暗生悔,抱住珍姐兒一條手臂跟著勸,“珍姐姐咱們走罷,江表哥想是又歇下了,咱們不妨改日再來。”

“不是你攛掇我來的嘛!這時候怎地又改了主意?”珍姐兒沒頭沒腦來這麼一句,倒讓芳姐兒恨不得一下堵住她的口。

芳姐兒拉著她就要往外走,“咱們先回吧,改日再來。”

待兩人走遠了,房內之人方才出聲,“方才是誰?”

“回二爺,是二姑娘與芳姑娘。”婢子答。

“所為何事?”

“說是來探望爺的。”

“好,退下罷。”語聲清冷。

“爺?”那婢子有些遲疑,“府中近來在傳,佟姑娘沒幾日就要回平州了……”

“砰!”

一道瓷器破碎聲劃破耳際,以酒度日的紀二爺仰面望梁,久未出聲。良久,他從喉嚨裡艱澀地擠出幾個字,“……也罷,走了也好。”

☆、第25章 話離別

今個月末,紀老爺自然宿在正房,夫妻二人已然老夫老妻,便是歇在一處也是各蓋各的被窩,彼此涇渭分明。男人不比女人家瑣碎事多,紀大老爺早早洗漱乾淨便就鑽進了被窩。

周氏還在鏡前由著丫頭卸妝拆髻,身後忽地便傳來一聲嘆息,她不免回頭看了一眼,紀大老爺正翻了個身面朝裡壁。她心下明朗,這老爺只怕是聞著了風聲,心裡正覺對不住他那死去的親孃妹子呢。

周氏暗自撇撇嘴,這回可怨不著她,是那小賤人自個提出的要走,於她可是毫無半點干係。雖是這般想著,手上卻跟著拆起了髮髻,沒一會兒功夫通好了頭髮,才揮退丫頭下去。

寢屋裡光線暗下來,周氏在床榻靠外一邊躺下,良久都未聽見紀大老爺扯響呼嚕,便知他這是心煩地入不了眠。

周氏心下冷笑,嘴上卻溫言關懷著,“老爺可是憂心佟姐兒一事?依妾看不妨明日將她喚來再勸勸,雖是為著身子好起來,可她自小便在紀家長大,突地這般一離開,倒是很叫人難以割捨。”

周氏說著便似悲痛起來,語聲哽咽,紀大老爺默了片刻,方轉過身來,徐徐嘆出一口氣,“這丫頭著實命苦哇!”

周氏佯作哽咽一聲,“何嘗不是老爺說的這般,只盼她這回回鄉靜養,能真個養好了身子。”紀大老爺再不出聲,周氏便也識趣兒地閉口不言,兩個可謂耗到了子夜,方才進/入夢中。

……

若說這周氏十分看好芳姐兒,那也不定是,這事說來道去還是少不了佟姐兒那個掃把星。將這兩個姐兒放在一處供周氏來選,那定然是選中芳姐兒無誤,原因無他,便是覺著這芳姐兒模樣周正,身段豐腴,很一副多子多孫的福相。

周氏心中何嘗不苦,她這寶貝么兒原該娶個本當戶對的名門閨秀才是,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不說娶妻生子,房裡連個伺候的都無。

周氏心中早也不忿,打心眼兒裡將這種種都算在了佟姐兒頭上,她一來怕這佟姐兒真做了她媳婦兒,二來又不敢大張旗鼓地請了媒婆進來吆喝兒子的親事,就怕到時惹得紀大老爺發怒,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這芳姐兒母女倆尚未進來之前她還沒這意思,待相處了一段時日,方才漸漸有了些心思。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