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粉色飛花圖案,清晰而明顯。

“我是花千樹,幸會。”

翡翠、銀環沉默不語。飛花閣是眾所周知的全女門派,少閣主在大多數人眼中,也必然是個女子。

但白珠和她們說過,花千樹是男人。因此,膽敢以男兒身在她們面前說自己是花千樹,基本可以確認是真貨。

銀環霎時間頭腦風暴起來。

她昂起頭,俯視著花千樹,主動摘下了臉上的面紗。冷冷說道:“是你啊,我是白珠。”

翡翠看著她愣神,心裡有說不出佩服。

銀環或許在一些尋常的小事上,會無知無覺地弄出一些紕漏。可一到了關鍵時刻,她內心巨大的能量就會凸顯而出。

與戚王爺的對壘中,她全身而退。如今,又看透了事情的本質。

白珠讓銀環易容成她的模樣,一定是想讓銀環假扮她。琉璃騙的物件是其他無關緊要的江湖各派人士,銀環要騙的,恐怕就是飛花閣。

花千樹挑明瞭身份,那他還真就有理由留在這兒了。這讓翡翠十分不爽。

華全真完全看不懂她們在玩什麼啦,他很自然地配合,招呼銀環坐在房間裡的一張臺子上。

“白大小姐,坐這裡,讓甄少俠看看你的傷。”

銀環微微頷首,高傲地坐在上面。

她如今是假扮她極為熟識的白珠,而非不知品性行為的花千樹,舉手投足之間也沒有以往的心虛。

,!

她清楚地知道白珠在對人對事時的反應,偽裝起來得心應手。

甄決和花千樹反而看不懂,她此時的高傲模樣,和之前在街上遇到的單純羞澀的姑娘,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銀環摘下了面紗,卻讓他們心中關於白珠的形象,又添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翡翠來之前,幫銀環挑選了一套短袖的衣服,配合長手套穿著。如今銀環要給人看手,只需要把手套摘下,再把短袖翻上去即可。

翡翠嘴唇翕動,口中小聲的罵罵咧咧,把銀環的右手臂整條露了出來。

翡翠罵得實在難聽,三個男人都不敢去仔細聽,本來能神色如常地看銀環的手臂,如今也偏過頭去。

“神醫谷的,你不看怎麼治傷啊!”

甄決被翡翠點名,嚇了一跳,集中注意力,去看銀環的臂膀。上面彷彿長在肉裡的,被白布包起來的環形物體把他看呆了。

他不是來看戚王爺造成的傷口嗎?

他目光上移,看見肩膀紫黑了一片。

哦,這才是。

那這個像鐲子一樣的東西是……

甄決下意識地要去解下鐲子上面的白色手絹,銀環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能摘。”

甄決被她那帶著涼意的手指觸到,又看到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不知為何就驚慌失措地跳開,臊紅了臉。

“不不不,不好意思。”他腦子裡閃過手絹上的蝴蝶紋樣,“原來你和合歡宮的清音前輩真的認識啊,難怪會為她出頭。”

銀環聽他這麼說,才恍然想起來,聽雷說過這手絹就是合歡宮的清音送他的……

銀環一時間心裡湧起一股難言的感覺。

恍惚間,她露出獨屬於她的,單純平和的姿態。

花千樹古怪地看著她,難道高傲的白珠不過是假象,這才是真正的她?

:()鳳舞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