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罷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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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悄臨,維萱與肖運洪文定之禮既成,兩家上下皆忙於婚事籌備,欲趕在小年前喜結連理,府中一片喜樂之象。
然變數忽至,恰臘八之日,鴻臚寺卿劉大人身染微恙,歇於家中,遂由鴻臚寺少卿陳奎年主理分發臘八粥一事。未料,三皇子飲罷,當即嘔逆不止,聖顏驚變,急召太醫查驗,竟察那粥中黃豆已然黴變腐壞。龍顏大怒,即刻降旨,罷黜陳奎年鴻臚寺少卿之職,那採買臘八粥材的內務府總管亦遭免官,經辦採買的太監更是被賜死,御膳房總管杖則三十,以正綱紀。
陳奎年遭此橫禍,歸至家中,宛如失魂之人,獨坐堂中,滿心悽楚、無奈,暗自嗟嘆。那採買之失,本非他之力所能把控,卻落得這般罪責,奈何皇命難違,唯忍下這滿腹委屈,嚥下這無端厄運。
肖府聞此變故,唏噓不已,暗自慶幸未涉此禍事之中。只是籌備婚事之步,亦悄然緩之。
次日,晌午過後,三皇子竟悄然而至陳府。只見那府中紅綢高掛,本是為喜事做籌備的景象,此刻在三皇子眼中卻似尋常之物。他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大言不慚道:“陳大人,若應了本皇子,將二姑娘許配與我為妾室,您這即刻便能官復原職,那陳二姑娘嘛,亦可入皇家玉牒,往後這滿府上下皆是榮耀加身,這般好事,大人可莫要錯過。”
陳奎年面色淡然,只是輕輕擺手,語氣不卑不亢道:“三皇子身份尊貴,乃人中龍鳳,我這小門小戶,家中女兒不過是蒲柳之姿,實是高攀不上殿下這般尊貴之人,還望三皇子高抬貴手,放過小女吧。”
三皇子聞言,面色一沉,冷哼一聲道:“哼,真是不識抬舉!”言罷,甩袖拔腿便走,那離去的背影都透著幾分惱意。
另一邊,維萱也從丫鬟婆子們的閒言碎語中知曉了諸多隱情。原來,父親被罷官竟與自己有所關聯,就連肖運洪被打,亦是那三皇子為了逼迫自己入府為妾所致。維萱聽聞這些,心中猶如刀絞,思來想去,終是難忍愧疚之情。
她匆匆來到肖玉鳳與陳奎年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淚如雨下,哭訴道:“父親,夫人,陳府對女兒有養育之恩,如今府中這諸多災禍,皆是因女兒而起呀。女兒尋思著,如今能解陳府之困的,怕也只有女兒了。反正女兒總歸是要嫁人,既如此,女兒願去三皇子府為妾,只盼能換得府裡往後平安順遂。父親,您便答應了三皇子吧。”言罷,伏地慟哭,那模樣好不悽慘。陳奎年眉頭緊皺,一臉決然道:“那三皇子行事如此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逼迫人家清白姑娘給他做小,稍有不從便使出各種陰狠手段,耍弄計謀之時全然不顧他人性命安危,這般心腸歹毒之人,莫說嫁給他,便是沾染上一星半點,往後也難有安穩日子過,萱兒斷不可跳入那火坑之中。”
肖家這邊,肖紹欽從陳奎年口中探得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心中竟是頗多猶豫。他深知三皇子的權勢與手段,若維萱執意不從,怕是會給兩家都招來滅頂之災,可若真讓維萱嫁過去,又實在是於心不忍。肖家與陳家反覆商議過後,終究還是無奈地退了婚事,只盼能暫避鋒芒,保得自家平安。
維萱得知這訊息後,如遭雷擊,整個人彷彿沒了精氣神兒一般。往昔那些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此刻皆化為泡影,她每日將自己關在房中,望著那原本為婚事準備的紅妝物件暗自垂淚,滿心的愁苦無處言說,整日間鬱鬱寡歡,身形也日漸消瘦,往昔那靈動的模樣早已不見蹤影。
季昭素日裡心細如髮,每有外出之時,總不忘為家中兩位妹妹尋些好物以解煩悶。或覓得那世間罕有的孤本典籍,以供妹妹們閒時翻閱,於墨香中消遣時光;或帶回些竹編而成的精巧物件,如那紋理細膩、雅緻非常的妝盒,恰似能藏盡女兒家的千般心思;又如那活靈活現、仿若欲振翅而飛的竹雀兒,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