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靈動之趣;更有那造型別致的燈籠,待夜裡燭火燃起,暈出的暖光煞是好看。

恰這一日,二公主趙鈺瑾又至府中。季昭抬眸見了,面上閃過一絲無奈,欠身行禮後,輕聲問道:“公主此番前來,可求得娘娘旨意否?”二公主趙鈺瑾蛾眉微蹙,朱唇輕啟,語氣中滿是倔強:“我定要讓母妃應下此事,那羅贏,我斷斷不願嫁與他。”

季昭聽聞,垂首片刻,復而抬眸,眼中滿是複雜之色,緩聲道:“公主有所不知,家父因三皇子之事遭了罷職,如今我陳家不過一介白丁,門庭冷落,實難與公主之尊相匹配呀。還望公主往後若無要事,莫要再來陳府叨擾了。”言罷,微微嘆氣,似有諸多無奈隱於其間。

二公主聞季昭之言,蛾眉輕斂,眸中隱有思忖之色,少頃,方啟朱唇,緩聲道:“陳大人此番遭難,實乃受那採買小太監所牽連,本與他毫無瓜葛,不過是父皇盛怒之下,一時遷怒,方有此結果罷了。依本宮之見,料想過不多時,陳大人定能官復原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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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聽了,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應道:“唯願真如公主殿下所言,如此,方為幸事。”

再看那承祥侯府之內,太夫人正喜笑顏開,拉著孫兒羅贏,興致盎然地說起迎娶公主這樁事兒。羅贏卻一臉散漫,大大咧咧地跨坐在庭院的石頭上,晃著腿,滿不在乎地說道:“祖母,您竟還當了真呢。德妃娘娘不過是隨口那麼一提,皇上可都還沒點頭應下呢。那公主豈是輕易能娶的?我可不想往後每日裡對著公主又是行禮又是問安的,這哪是娶親呀,分明就是把個祖宗請回了家,供著、敬著唄。咱侯府如今也是家大業大,什麼沒有,何苦非得娶個高門貴女回來,平白無故地在皇上面前招眼呢。祖母您向來聰慧過人,怎麼到了這娶親一事上,就如此執拗,想不明白了呢。”

太夫人頓時沉下臉來,面上滿是嚴肅之色,緩聲道:“我承祥侯府為了這靖朝,已然折損了兩代的兒郎,如今迎娶一位公主又算得了什麼?待我這老婆子兩眼一閉,蹬腿去了,你往後可如何是好?若有那得力的岳家在旁扶持,你便能安心盡享這榮華富貴了。你若是娶了那小門小戶的女子,能指望她們給你什麼助力?不拖累你,那便已是萬幸了。”

羅贏聽聞,一臉無奈地苦笑道:“祖母,這些年您且看看,皇上可曾有過賜婚之舉?如今那太子與三皇子鬥得不可開交,整個朝堂都被攪得雞飛狗跳,又有哪家世家能在這漩渦之中真正獨善其身?我不管娶了哪家的女兒,那都是要得罪人的。德妃娘娘也不仔細掂量掂量,三皇子到底是不是那塊能承繼大統的料子,便一個勁兒地往上湊。皇后娘娘那邊有太子,雖說太子是平庸了些,可皇后膝下還有二皇子呢,這怎麼算,也輪不到三皇子呀。皇上雖說偏愛德妃娘娘,可這繼承大統之事,那絕非兒戲。咱承祥侯府又何苦要捲入這黨爭之中呢?”

太夫人面上浮起幾分不耐,手輕輕一擺,沉聲道:“自古富貴險中求,你現下無官無職,徒留一個爵位空殼,這侯府的榮耀能延續幾時,老身實難料定。若能迎娶一位公主入府,侯府之榮耀必可再綿延數百載。太子與三皇子相爭,各憑自家手段,便是爭個敗落,亦牽連不到公主身上去。此事贏兒休要再贅言,你只安心等著做那駙馬便好。”

羅贏頓時面紅耳赤,怒從心起,高聲道:“祖母莫要苦苦相逼於我,我誰也不願娶!您若定要我娶那公主,我便即刻奔赴雲中戰場,遠離這諸多紛擾!”言罷,頭也不回,袍袖一甩,闊步流星般往外走去,任太夫人如何喚他,也全然不顧。

太夫人見狀,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忙伸手扶住胸口,另一隻手狠狠捶打著桌案,怒目圓睜,呵斥道:“真是個孽障!”

:()輕風君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