殫精竭慮,一生操勞,如今每夜卻不得安寧,為人子者,目睹這般情景,心中愧疚不已,便是居於皇子府,這心,亦是日夜難安吶。”

“修繕寢殿,其一,乃是為人子女孝道。父皇予我生命,育我成長,教我治國安邦之理,如今戰事已畢,孤唯願傾盡所能,讓父皇能於舒適靜謐之所安心休養。”

“其二,父皇乃我朝之擎天玉柱,身系江山社稷。萬千子民的福祉皆懸於父皇一念之間。唯有父皇龍體安康,方能穩坐朝堂,以如炬慧眼明斷諸事,保我朝江山永固。朝堂之上,諸多政務堆積如山,亟待父皇聖裁,恰似千帆競渡,唯盼領航之舟,自當為父皇尋一清幽之地,使其能摒除紛擾,靜心修養。”

“再者,父皇一生仁善,愛民如子,百姓們對父皇的愛戴,恰似繁星拱月,發自肺腑。百姓們無不誠心祈願,盼父皇龍體安泰,能繼續引領我朝,向著那光明璀璨、昌盛無極之勝況邁進。如此種種,修繕寢殿一事,這難道不與國運民生緊密相連、息息相關?又怎會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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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他微微揚起下頜,目光悠悠然地望向敬國公,幽黑的眸底深處,悄然隱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挑釁之意。

敬國公心中暗自哂笑,這三皇子果真巧舌如簧,拿孝道做幌子倒也使得得心應手。他臉上笑意不減,語氣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殿下孝心可嘉,臣等皆看在眼裡。只是這其中輕重緩急,殿下還需細細思量。當下大戰剛歇,前線雖暫時安穩,可隱憂尚存。將士們於沙場浴血奮戰,歸來若撫卹不及、賞銀未發,寒的不只是他們的心,更會讓外敵瞧出我朝已無銀兩支撐戰事,再生覬覦之心。再者,陣亡將士的家眷還在眼巴巴盼著朝廷撫卹,那是他們日後生活的依仗。相較而言,修繕寢殿一事,或可稍稍緩行。待國事初定,再大興土木為皇上修茸寢宮,亦不遲。殿下此刻若執意推進,怕是會引得朝堂內外非議,有損殿下清譽。”

太子在一旁聽著二人言語交鋒,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問題所在,輕咳一聲,剛要開口圓場,三皇子卻搶先一步,冷笑一聲道:“敬國公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倒顯得孤自私自利,罔顧朝堂大局了?前線將士的功勞,孤從未忘卻,撫卹賞銀之事,孤也一直掛懷於心。可父皇的龍體,難道就不重要了?這二者之間,就非得爭個非此即彼?至於修繕的銀錢,孤並非毫無考量。如今戶部賬目繁雜,孤亦是在極力周旋,力求尋出個兩全之法。既不耽誤將士撫卹,又能儘快修繕父皇寢宮。倒是敬國公,一口一個緩行,又是給孤亂扣帽子,莫不是別有用心,想借著此事,拿捏孤一番,又或是,有什麼別的盤算。”

敬國公神色一凜,目光如炬直視三皇子:“殿下這是何意?臣一片忠心,只為江山社稷,從無半分僭越之心。今日朝堂論事,本就是各抒己見,共商國事,臣不過是據實而言,望殿下莫要曲解。” 此刻,朝堂之上氣氛劍拔弩張,眾人皆屏氣斂息。

皇上趙宵廷眉頭微蹙,聲音雖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朝堂之上,本應暢所欲言,以國事為重。敬國公,朕素知你忠心耿耿,為我朝社稷鞠躬盡瘁。錦旭,你亦當明白,臣子們各抒己見,皆是為了我朝的長治久安。無端猜忌,只會亂了朝堂的和氣,壞了君臣一心的根基。修繕寢殿一事就此打住,莫要再提。”

說罷,趙宵廷的目光掃向眾人,神色嚴肅:“眾愛卿,今日之事不過朝堂尋常議事,切不可因此心生嫌隙。朕希望你們都能以大局為重,為我朝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謀福祉。敬國公剛正不阿,直言國事,實乃忠臣之舉;三皇子心性良善,至孝至純,對朕亦是用心。無論是何言論,都應以和為貴,共同商討治國良策。”

他頓了頓,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掠過,繼續道:“如今邊境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