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集合完畢,天邊也聚起了烏雲。

然而,隊伍還未出城,綿綿細雨便灑了下來。

望著濛濛細雨,王川皺了皺眉,又擔心遲則生變,於是頂著細雨上了山。

山脈地勢十分陡峭,加之地面溼滑,導致行軍速度很是緩慢,而且土匪山寨又多建在易守難攻的山崖上。

一時半會兒,還真難抵達。

“王大人,這路太爛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們上山?”

徐參將湊近提議道。

王川瞥了他一眼,顯然知道這傢伙沒安好心,自己如果不去盯著,只怕最後連口湯都喝不上。

“徐參將,回去多無聊,遊山玩水多有意思,正所謂,山花落盡山長在,山水空流山自閒。”

這吟詩作對,聽得徐參將一愣,他環顧一週,嘴角瘋狂抽搐。

焦土與灰燼,裸露的岩石和樹根,焦黑的樹幹,殘枝和樹杈,瀰漫的焦味和死寂的氛圍。

和那句詩毫不搭邊。

他知道,這是王川不放心他,怕他監守自盜,吃幹抹淨,心中不由嘿嘿一笑,他還真有這想法。

泥濘的道路上,時不時可見燒死的野獸,士兵們對這送到嘴巴的肉,愛不釋手,一路上吃吃吃。

吃著吃著便到了第一個山寨。

顯然,一部分人從大火之中活了下來。

這些人或許嘗試過下山。

但外圍全被官兵包圍,他們最終也只能龜縮退回山寨,苟延殘喘。

對於這些人,王川的命令很簡單,殺無赦,落草為寇便是他們的原罪。

待活著的土匪被清理一空後,王川立刻朝王長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著徐參將手下的人。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一路抄沒下來,也就坎坎抄出一萬六千兩白銀。

要知道,這可不是那種幾年的土匪山寨,而是幾十年、上百年的土匪山寨,甚至出現父傳子的現象。

由此可見,土匪並不是個有錢的行當。

王川大罵晦氣,也將那些影視作品的導演罵了個遍。

說好的幾十萬兩銀子呢?

去哪了?

一萬六進行四六分。

他不過九千六百兩白銀,對於一個知縣來說,或許很多,但對於一個知府而言,這連塞牙縫都不夠。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黃昏時分。

王川垂頭喪氣的回了駐軍大營。

……

翌日。

駐軍大營熱鬧了起來。

因為王川下了一道命令,校場發賞銀。

當王川來到校場時,士兵們已經整整齊齊站好,身板挺得老直,目光全都聚焦在高臺上,站著的年輕身影上

王川輕咳兩聲,望著臺下那一雙雙對金錢渴望的眼睛,又清了清嗓子,抬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

待校場徹底安靜下來,這才大聲說道:

“各位,按規制來說,你們屬於巡撫衙門的兵,理應由巡撫衙門發賞銀,本官這樣做有點逾越。”

“但趙大人讓你們跟著本官來剿匪,那麼名義上也就順了,這銀子本官也就發得,這次剿滅路丘縣的土匪,也就搜出個仨瓜倆棗。”

“也不多,一人也就一兩銀子,買個百十來斤大米綽綽有餘,好了,本官也不廢話了。”

王川大手一揮。

“發錢!”

然而,臺下計程車兵們卻是沸騰了,他們不是邊軍,一個月軍餉也不過二兩銀子。

而且這賞銀還是排隊拿。

不用擔心被上面的人剋扣貪汙,想不激動都難,尤其是幹最輕鬆的活,拿最多的錢,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