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這幾個主人,本就是黃雀的重要目標,尤其這些日子林思衡的事兒在京裡鬧得沸沸揚揚,賈赦幹得那些好事,自然更瞞不過錢旋的耳目。

錢旋和孫機兩人辛苦好一陣子,就是為了要在京裡傳揚林思衡的美名,雖是如今林思衡自己不在京中,幾人也不能任由賈赦就這樣敗壞林思衡的名譽。

打探得那兩家請託之人,一番商議過後,綠衣拍板做主,叫祥子略備了禮物上門,當面客客氣氣的拒絕掉請託,然後宣揚出去。

林思衡這個主人不在京裡,況且林家態度又客氣,兩人也不好跟祥子一個下人計較,只是問明白何人叫他來行此事,祥子只推說是林思衡離京前便留下吩咐。

兩家本以為尋了個前程,不想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心中自然不忿,便都怪到賈赦頭上。

如今外人都道賈林兩家親厚,林思衡既留下話來,難保賈赦不知道,卻還應承才來,豈不是要白賺他們的銀子?

綠衣雖備了禮,也不過是表一表態度罷了,並不值幾個錢,與兩人請賈赦辦事送的禮相比,自然不是一個數目。

兩人如何肯吃了這虧,也都是在京裡有些跟腳的人家,不然也不能跟賈赦坐到一張桌子上去,只是誰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是?

第二天便直接找上門來,在東跨院裡很是鬧了一場。

賈赦前程上沒了指望,又不受賈母待見,素日裡把銀子看得比什麼都重,進了他口袋的銀子,哪裡是那麼好拿出來的。

吵吵嚷嚷好半天,也只退了一半。兩位客人剛走,賈赦就被賈母叫去訓話:

“衡哥兒雖是如海的弟子,人家不嫌咱們這樣的家裡俗氣,願意跟咱們往來,你不維護著也就罷了,倒充起大來,你又正經是他什麼長輩了?倒敢許這許那的。

當年你父親還在世的時候,這軍中的事情,那些老親往來再勤的,你父親也從不敢許諾這樣的事,你當打仗是好玩的?真到了戰場上,要是用的人不得力,那是要丟性命的。

你們都仔細著,再不許做這樣的糊塗事,若再叫我知道了,有你們一頓好板子吃!”

賈赦銀子還沒賺到多少,就捱了賈母劈頭蓋臉一頓罵,也懶得理會賈母說的那些道理,嘴上唯唯諾諾的應了,心裡卻十分不忿,反倒怨林思衡好好的留什麼話,平白害他折了面子。

邢夫人也捱了賈母的排揎,跟在賈赦身後低著頭回了東跨院,見賈赦氣哼哼的模樣,不敢招惹,先賠著笑,打發丫鬟沏了茶來。

那丫鬟自賈赦眼前過了一遭,便把賈赦的眼神吸引過去,就在那丫鬟身上打轉,不時還點點頭。

邢夫人看在眼裡,不但不攔著,反而笑道:

“這丫頭今年十四,老爺若看中了,便收入房裡,我來安排,保管叫老爺順心。”

賈赦肯將邢夫人這個見識短淺的婦人扶正,便正是為著這女人沒有跟腳,自然也不敢管束忤逆他。

邢夫人也知此事,賈赦但有所需,邢夫人果然竭力滿足,只為保住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正室夫人的地位。

賈赦見了一回美色,心情緩和了些,眼瞅著丫鬟出了門,看不見了,方才緩緩搖搖頭道:

“十四,還是太小了些,再養一養。”

邢夫人自然連連點頭答應下來,又輕聲問道:

“那衡哥兒真是不知好歹,他既帶兵不在京裡,憑著兩家的關係,這大大小小的事,老爺自然替他照看著,又偏偏留什麼話來。

原道還準備把迎春那丫頭許過去,如今看來,這也是個白眼狼。

要不,迎春的事情,就先算了?反正也沒開始議親呢。”

司棋來尋自己外婆,正路過這,恰聽了個正著,心中一驚,趕忙躲在外頭,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