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聽著,過了半晌,方才聽聞賈赦說道:

“小兒輩一時拎不清,也是常有,許是怕他那宅子裡幾個丫鬟年輕,遭人哄騙了,才留了話來,日後說開了也就是了。

迎春的事,還是要抓緊,我聽璉兒那混賬東西提過一嘴,單是那酒樓,每年都能有幾萬兩銀子,況且還有別的產業。

這孩子又沒個正經長輩,妹婿又在揚州,也只得我們替她照看著,眼前一點誤會又算得什麼,自家人,哪裡有那麼多計較。”

邢夫人不敢違抗,當即又轉了口風,司棋在外頭聽著,緩緩舒了口氣,也不去尋外婆,連忙又跑回迎春院裡去。

林思衡在歸德府拖延了一月,粗略分了土地,便欲領著騎兵越過枳城,渡過渦水,往開封府陳州方向去,堵截開封境內亂軍往汝寧府南下的腳步。

他這等強佔土地的赤裸裸兵痞行徑,自然惹得歸德府鄉紳大為不滿,歸德府這麼大一片地方,這些鄉紳拐彎抹角的,總能在朝堂裡找到關係。

很快,既上次彈劾風波之後,林思衡又迎來新一輪的彈劾潮,這次彈劾他“目無法紀”,“縱容軍士”,“欺凌鄉紳”,“掠奪民財”。

彈章在崇寧帝御桌上堆起一人高,瞧著倒比上回“勞師無功”來得還洶湧些,崇寧帝果然只一笑置之,隨意吩咐戴權都拿去燒了。

,!

戴權雖領命而去,卻也有些訝異道:

“這位林副總兵小小年紀,怎麼竟遭這麼些人彈劾,老奴瞧著,再有幾回,倒比彈劾幾位尚書閣老的彈章都多些。”

崇寧帝嗤笑一聲:

“這些摺子說這小子侵佔鄉紳土地,哼,朕都還沒問他們的土地是哪來的?

這小子侵佔土地或許是真,那幫鄉紳難道就是什麼好東西了不成?狗咬狗,一嘴毛罷了,朕懶得理會。

千里做官只為財,這些人私底下的事真當朕不知道?楊松那老狐狸,他都快把整個鎮江變成他們楊家的了!

只要臣子能辦事,朕這個皇帝,也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來了。

水至清則無魚,哪裡還真能有什麼聖人不成?不過都是為一己私利罷了。”

林思衡升了副總兵,手下三個千總自然也都有收穫,胡琿便得了林思衡先前遊擊將軍一職,雖比不得林思衡連升兩級,但胡琿自問也沒什麼好不滿的。

畢竟人家原是翰林出身,升得快些簡直太正常了。

另外兩個只得了些賞銀,潘功眼見胡琿升了官,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卯足了勁兒要在開封再掙些軍功來。

三人原本只道林思衡在河南建廠一事不過是畫個大餅,不料沒到七日,鄭陽居然真帶著幾名說話帶著山東口音的義商來籌軍。

眼見好事將成,三人愈發對林思衡服服帖帖,再不復原出京時那般桀驁。

林思衡得此良機,對這支騎兵愈發上心,飲食用度無不過問,又每日裡在軍中士卒跟前打轉,必要叫軍中每個人都認得自己。

:()紅樓:從難民開始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