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來,轉頭對容迎初笑道:“你想得可真周到,若不是得了你的主意,芷兒今兒個指不定怎麼委屈了。”

容迎初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馬靈語一雙明亮的眼睛,道:“你這樣關心四姑娘,真是情同姐妹。”

“芷兒總說這府裡沒有可以說話的姐妹,我就跟她說,說不了話,就寫字吧,有什麼想說的,只管給我來信,我見了字,可以回信的我自然回信,不能回信的話,我便會找上門來的。”馬靈語口齒伶俐,脆生生地說了一通,又道,“不過如今看來,有安大奶奶在,芷兒再不用擔心沒人說話了!”

容迎初覺得這馬家小姐性子直爽率真,卻也知道拿捏分寸,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言行拘謹,或是一團驕矜氣,心裡不禁喜歡,亦笑道:“如果馬姑娘不嫌棄,日後到府裡來時,不要忘了到我院子裡來坐坐,也陪我說說話。”

馬靈語笑得柳眉彎彎,道:“這個自然,叫上芷兒,咱們三個一塊說說笑笑才夠熱鬧!”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繞出了樹蔭下,並肩款款往庭院外走去。

宴席尚未開始,客人陸續到來。苗夫人不在,戚如南和柯弘昕夫婦二人便在柯懷遠近側照應客人,忽而聽到席桌裡傳來一陣孩童的啼哭聲,在這貴客如雲的場合中尤顯突兀和失禮。戚如南不由一驚,轉頭循聲看去,只見五爺柯弘靖的那一席中,一名懷抱著幼童的女子正抬頭衝站在跟前的一個大丫鬟說著什麼,似是在爭執。戚如南皺了皺眉,趕緊走上前去勸解,一邊讓身邊的媽媽將那個大丫鬟拉了開來,帶到了後院去。

原本在和戚如南閒話家常的一位華服夫人見狀,面帶鄙薄地別開了臉,轉身走開了。與此同時,馬靈語目光落在那位夫人身上,快步上前喚道:“娘!”

忠靖侯府馬侍郎馬瑞的大姨娘唐氏,在看到女兒的時候柔和了神色,道:“靈語,怎麼不是去和芷姐兒說話嗎?”心裡還在膩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柯家長房靖五爺連正室奶奶都沒有娶進,房裡的姨娘、通房丫鬟便一大群了,庶女更已滿了週歲,剛才一位從通房丫鬟抬舉上來的姨娘竟然不顧場合地和通房丫鬟吵了起來,不知道的只會說這些做側室的都是這等貨色,沒規沒矩的。那靖五爺就在旁邊看著,也不知道管教一下,不知來日哪家的姑娘這般造孽,嫁到這房人家來!

馬靈語並不知道母親心裡想的,笑盈盈地朝小楹亭那邊一指,道:“芷兒替柯老太君進去奉茶給各位夫人了……”話音未落,便看到陶夫人帶著女兒柯菱姍從亭裡走了出來,唐姨娘跟陶夫人素來是有交往的,這時二人目光相對,彼此都點頭示意,親親熱熱地走到了一塊兒。

容迎初適時地對陶夫人行禮道:“迎初見過二太太。”面對唐姨娘不知道怎麼稱呼,便福身問了安好。

陶夫人知道她是柯弘安的沖喜媳婦,又是長房的人,因此並不怎麼放在眼裡,淡淡點頭回應了事。徑自拉了馬靈語的手,親切和顏道:“語兒這張小臉越發圓潤了,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馬靈語向來落落大方的,因是心裡知道緣故,這次倒流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姿態來,不好意思地抿著唇,沒有說話。

唐姨娘剛才已經和陶夫人的親兒柯弘山打過照面,對這個謙恭知禮的少年郎,她心裡是非常滿意的,若是靈語跟柯家二房嫡子的親事能成,她也算是了一宗心願了。

女兒臉皮薄沒敢回話,唐姨娘便笑著代為搭話道:“這孩子現下倒比往常安靜了許多,曉得在房裡做些繡活了,前日還說要為夫人繡一個荷包呢。”

陶夫人看向馬靈語的眼內更是充滿了慈愛,又回頭讓女兒柯菱姍向語姐姐多學著點云云。

容迎初早識趣地退到一旁,也沒忘察言觀色,看陶夫人相看馬靈語時那副喜滋滋的神情,也大抵猜到是何等緣故了,一時想到如果馬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