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風與聞心蘭攜手漫步其間,空氣中瀰漫著的甜蜜花香,恰似他們此刻的心境。而此刻,他們回到了老宅,來到了那棵老桃樹下,這棵樹粗壯而古老,樹幹上鐫刻著歲月的痕跡,也承載著他們無數的回憶。

墨晚風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青瓷壇,壇身繪著淡雅的桃花圖案,在日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他蹲下身子,開始在老桃樹的虯根旁挖掘,動作輕柔而專注。

“這是我年前釀的桃花酒,等來年再開啟,一定香醇無比。”墨晚風抬起頭,笑著對聞心蘭說道,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然後又把新寫的婚書埋去樹下的最深處。

聞心蘭微微頷首,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笑意,隨後從髮髻上取下銀簪。簪身修長,在日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她走近桃樹,輕輕在樹皮上刻下新痕。

“轟——”一聲驚雷驟然炸響,彷彿要將天空撕裂。滾滾雷聲碾碎了滿林的靜謐,驚得林間的雀鳥撲稜稜飛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落下,打在桃花上,打在地面上,也打在他們的心間。

雨水如注,順著樹幹流淌,聞心蘭刻下的“癸卯年三月廿七”幾個字,在水流的沖刷下,愈發清晰。而在這行字的不遠處,有個模糊的“軒”字,那是李雲軒八年前刻下求凰詩的殘痕,如今正被雨水無情地衝刷,筆畫漸漸支離破碎。

聞心蘭看著那被衝得模糊的字跡,心中五味雜陳。李雲軒對她的情意她能感受得到,只是,她的心早已被墨晚風填滿,容不下別人了。

墨晚風埋好青瓷壇和婚書後,站起身來,走到聞心蘭身旁。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

“蘭兒竟在我的面前想著別人……”墨晚風委屈說道,語氣酸得像是打翻了萬年的陳醋。

聞心蘭轉過頭,看著墨晚風酸溜溜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想笑,臉上卻帶著幸福的笑意:“看你醋得,不知道的以為你埋的不是酒,而是萬年的陳醋呢!”在這風雨交加的桃林裡,兩人緊緊相擁。桃花在風雨中紛紛飄落,似在為他們的愛情洗禮,見證著這份歷經波折後愈發堅定的感情。

桃花灼灼,微風拂過,花枝搖曳,花瓣如雪般紛紛揚揚飄落,灑在蜿蜒的小徑上,宛如鋪上了一層粉色的絨毯。雨滴淅淅瀝瀝落下,打在桃花上,濺起晶瑩的水花,更添幾分朦朧詩意。

墨晚風與聞心蘭並肩站在一棵老桃樹下,墨晚風的臉色略顯蒼白,卻強撐著精神,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待放榜那日……”他剛開口,一陣劇烈的咳嗽驟然襲來,他猛地捂住嘴,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壇口的麻繩。

“墨郎!”聞心蘭驚撥出聲,臉上滿是擔憂與驚恐。她慌亂地環顧四周,急切間扯下半幅裙裾,迅速裹住墨晚風的手腕,試圖止住那不斷湧出的鮮血。

素白的綾羅一經浸透,奇異的景象映入眼簾。細密的小楷若隱若現,像是被封印許久後重見天日。墨晚風被這一幕吸引,他就著雨簾,湊近細看,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被深深的感動填滿。

那密密麻麻的小楷,竟是八年來他寫給聞心蘭的每一封《與妻書》的謄抄。每一個字,每一處筆畫,都飽含著他對聞心蘭的思念與深情。甚至當年被聞父惡意燒燬的殘篇,也被精心補全,一筆一劃,皆是聞心蘭的心血。

雨幕如簾,細密的雨滴打在桃林的枝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與偶爾的雷鳴交織在一起,奏響一曲壓抑的樂章。墨晚風緊緊攥著那半幅被鮮血和雨水浸透的裙裾,手忍不住發抖,眼中滿是震驚與心疼。

“蘭兒你……”他聲音顫抖,喉嚨像是被堵住,聞心蘭輕輕搖了搖頭,淚水混著雨水滑落臉頰:“這些年,你的每一封信,對我來說都是最珍貴的寶貝。哪怕被燒燬,我也憑著記憶,把它們都寫了回來。”

“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