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不是太子了,再也不會是了!”嘶吼,如同受傷的那個人是他,其實他何嘗不是真的受傷了?裴燁華傷的是腳他傷的卻是心。

看著聽了此話神情更加激動的裴燁煦,裴燁鬱心痛如絞卻就是不肯收回自己的目光,痛嗎?你很痛吧煦?可是當初知道你死去時,我比你現在更痛!

所以我報復,報復一切害了你的人或事,而裴燁華首當其衝,如果不是他指使手下掠你出宮,你就不會‘死’在外面,如果不是他想獨佔你,你也不可能遇上危險,從此與我一分八年。

憑什麼在所有人都痛苦哀傷無助絕望的時候,他裴燁華還能享受榮華富貴嬌妻愛子陪在身旁?明明就是罪魁禍首的他,就該當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而付出代價!!

“……是你對不對?是你做的對不對!”抬頭,通紅著雙眼看向默默無言的裴燁鬱,而對方並沒有反駁的樣子,讓裴燁煦再一次失控的揪起了裴燁鬱的衣襟。

“為什麼?你憑什麼那樣做?”為什麼要傷害太子哥哥?裴燁鬱,你明明知道太子哥哥在我心裡的地位,卻為何還要狠心的對他出手?

“不憑什麼,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怎麼?煦想為他報仇?那好啊,裴燁鬱的兩條腿都隨你弄,全敲斷了我也不怨你如何?”淡淡的笑,似說的不是自己一般,靜靜將兩腿伸直送到裴燁煦面前,裴燁鬱掩去了眼神中所有的哀傷只是無聲的等待著裴燁煦的回答。

他不願意承認報復裴燁華是為了心中所愛,也不想解釋那時之所以能成功其實是有了裴傲決的默許和幫助,他只是倔強的想知道,煦會不會為了裴燁華而對他出手,卑微的用一雙腿來試探那渺茫的甚至於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一點點在意,呵~多可笑,他裴燁鬱竟也有這般可憐的時候。

“你……”緊緊咬住唇,裴燁煦知道,裴燁鬱這是在逼他,用自己的一雙腿來逼出他的心裡話,憤憤的瞪著裴燁鬱久久不語,最後默然一嘆,裴燁煦如洩了氣的皮球賭氣般坐到了另一邊再也不肯多看裴燁鬱一眼。

其實不用說就能明白的理由兩個人都懂,只是一個不肯深想一個不屑於說。

“怎麼了?煦不想動手?那好,我自己來。”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也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狠心抽出靴中短刃,裴燁鬱想也不想直直就向著自己的左腳後筋劃去,如真得了手,那裴燁鬱的左腿註定得瘸一輩子。

“住手!”大驚失色的握住了裴燁鬱的手腕,險而又險的攔住了裴燁鬱之後,裴燁煦回手就給了裴燁鬱一個重重的耳光。

“是的我在意,我在意你行了吧,裴燁鬱,你他媽的有病!”怒吼,真真是恨極了才會讓裴燁煦如此的失控,剛剛,真的是嚇到他了,這個在今生從第一眼起就被他摒除在心門之外的人,不知在何時,竟也一點一點的再次浸入到了自己的心裡,雖然那位置並不重要也不明顯,可那份在意,卻是怎麼樣也忽視不了的了。

‘鐺’的一聲短刃掉到了地上,被打的左臉火辣辣的痛,可裴燁鬱卻只想笑,大聲的笑,但眼角不知為何,竟又隱隱泛上了些許溼意,低頭將臉整個都埋進雙膝之間,裴燁鬱環起了雙臂死死將自己圈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是的,他是有病,並且還病得不輕,剛剛,如果煦沒有攔他,他是真的會費了自己一條腿的,因為這賭注不止是在逼煦,也更是在逼他自己。

煦,你可知道,沒有希望的愛戀有多苦?我真的好怕,怕在拼盡了所有之後,卻只是落得一場空,所以我只能用膽怯的、惡劣的、卑微的辦法,去得到一點點證明,證明自己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的,而只要你的心裡在意我,那哪怕那並不是愛,裴燁鬱也知足了。

時間悄悄溜走,憤憤不已的裴燁煦已經慢慢的消了氣,可埋著臉龐的裴燁鬱卻還是不言不語像個木頭人似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