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山聽完白芷的話,持重的臉色極為凝重,眼睛看了一眼溫婉女子的破碎之感,微微嘆息。

沉吟片刻,他看向一旁谷中的唯一的用毒長老歐陽絕,吩咐道:“如今其他六位長老下山去處理南疆之事了,歐陽師弟,便由你帶人封鎖各個要道,谷中即刻開始戒嚴!”

歐陽絕身材纖瘦,精神萎靡,可能是研究毒物緣故,總是帶著一股病態。

但他卻是谷中最強的戰力,毒者可以為藥,也可以殺人。

藥王谷周遭之所以無人來犯,便是有他的佈防,毒蟲毒藥毒陣,無所不精無所不備。

他咳嗽一聲,立即拱手領命,只是轉頭抬眸望向這個師妹,忙安慰道:“師妹,很多事情絕非那麼簡單,且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太過於傷心,藥王谷是你的家,家裡都會處理好的。”

白芷望著兩位師兄,噙淚臻首,哽了哽喉嚨,打起精神苦笑道:“師兄放心,已經過去兩年了,我現在只想弄清楚真相。”

歐陽絕與林墨山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又叮囑了幾句,轉身離開去佈防。

當年那事兒又豈是那麼容易壓下,他們這群長老和弟子,誰不是義憤填膺。

可是那位蘭先生來過一次。

他們當時也是極為震驚,奈何家醜不可外揚。

飛雪樓承諾會替他們隱瞞,不過也有條件就是不能讓白芷知道。

一個醫道仙子,一向對她言傳身教醫者仁心的信念崩塌,她又何以立足,讓杏林失去一個聖手確實可惜。

如今,事已至此,林墨山只得對這位苦情的小師妹說實話了,起碼那樣還有一個人能夠讓她依靠。

清了清嗓子,林墨山握緊了桌上的茶杯,聲音苦澀開口:“當年的事,你不要怪蘇樓主了,或許他才是那個,為你顧慮太多的人。”

白芷抬眸看向鬢角白霜的大師兄,眼神裡充滿了破碎的感覺,玉手緊扯衣角問道:“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所有實情?”

林墨山一聲長嘆,將師父勾結魔教研究藥人之術,後被飛雪樓得知後,不得不雷霆手段處理的事情,坦言相告。

話畢,林墨山眼神裡有些心疼:“師妹,他當年說過一句話,既然你對他已經失望,那就不要讓你在對醫道失望,所以讓我們替他圓謊。你要怪就怪我們這些偽君子,蘇樓主當是一個君子。”

白芷搖了搖頭,心中早已震顫不已,抬起淚眸看向這位她敬重的大師兄,緊咬嘴唇擠出一抹苦笑。

林墨山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息道:“死者已矣,很多事情就讓我們自己來背吧,藥王谷這一場變故,也算是對這件事兒的一個交代。”

白芷微微點頭,恍然心中一顫,忙站起身來告辭,隨即匆匆下樓而去。

望著這個平日裡溫婉恬靜的師妹,如今失魂落魄,不免聯想起了那個冠絕當世的白衣男子。

林墨山有些無奈苦笑,“蘇樓主,我這師妹的性子,你怕是有苦頭吃了。”

白芷提著裙襬,急匆匆沿著山路奔跑,心裡那道俊朗淡雅的身影逐漸清晰,但一股要徹底離她而去的恐懼感浮上心頭。

她怕她推開竹門,那道身影已經人去樓空。

她怕她開口問他,他還能那麼淡然,彷彿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更怕他問她,當年為什麼當年不相信她,而今卻來慼慼然給誰看?

……

站在門前,她一雙玉手止不住的顫抖,淚滴如雨落,心痛如刀絞,周圍空氣似乎都倍感冰冷。

最後一咬牙,“咯吱”竹門開啟。

視線裡,屋內依舊黑暗,沒有燈火的亮光,院中玄明迎了上來。

她腿上一軟癱坐了下來,雙手捂著玉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