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心喜,藥性發作了。

那靈犀也叫:“大哥,大哥,二哥,你要幹什麼……”

吳非道:“對不住了大哥,那川陝宣撫使古九峰半個月前就到了,許我和哥哥做個五品知府。三娘,日後你就是鳳冠霞帔的誥命夫人,誰敢看低你。劉暢對不住咱們,又何必把他放在心上。”

只聽得那大當家怒罵吳非;“區區五品官就讓你做下這等背主的勾當。”

阿奴愣住,自個的藥吃下去就是少量舌頭也會發麻,說話哪會如此利索?聽這口氣,居然是內鬥了。是吳非給他們下了頭遍藥?

只聽得那大石繼續罵道:“當初你貪功心切,弄來那葉飛花和石峰,開封城裡的好容易佈下的樁被他賣的一乾二淨,王爺可曾懲罰過你?不過罵幾句罷了。叫你護送小梁王和阿奴兄妹,你翫忽職守,害他們半路被回鶻人狙擊,險些丟了性命。王爺要不是念你跟他多年,依你的行徑早該處死,你忘記了老四的下場?如今你半點舊情不念,你,你……”後面就沒了聲音。

靈犀哭道:“二哥,你把王爺怎樣了?”

吳非怒道:“現在你還惦記著他,只怕古九峰已經帶著‘浮影’的人找上門了。”隨後傳來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音。

阿奴心道:“這人在砸盤子嘎?”

突然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到處靜悄悄的,她只能聽見自個劇烈的心跳。動靜這麼大都沒人出來檢視,想來事先吳非已經吩咐過了。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阿奴偷偷地走到窗前一看,裡面三個人俱瞪著眼睛,軟成一團在喘氣。想來那吳非中了自己下的藥。

她大喜,真是得來不費功夫,一閃身進入艙房中。

奇變陡生,三人心中正驚疑不定,看見阿奴進來,心裡更是叫苦連天。

阿奴朝年紀最大的那個笑笑:“大當家,我那三十萬需得著落在你身上。”

藥性發作,勉強撐著一根神經不斷的大石後悔不迭,當初想試試她的應變能力,卻忘記了此女視財如命,年紀小小連王爺都敢敲詐,如今燒去她三十萬兩,只怕皮都會被她剝下一層來。

阿奴又朝那年輕漢子笑了一下:“多謝二當家替我弄路。”

吳非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奈何連舌頭都轉不動,偏偏腦子清醒的很,不像靈犀和大石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心中大駭。

阿奴拿起油燈朝江面上晃了三晃,看見一葉扁舟搖過來靠在船邊。時間很緊,她不耐煩拖人下去,既然吳非已經幫他清場,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擺手命令道:“扔下去。”

阿羅猶豫了一下:“太高。”

“扔了。”

納布林等人已經竄進來,拎起三人看也不看就往下扔,靈犀和大石已經半昏迷感覺不到什麼,只聽見“噗通”兩聲水響。只有那吳非看見自己朝甲板直摜下去,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他咚的一聲掉在甲板上,暗夜之中,聲音巨響。

阿奴嚇了一跳,罵道:“沒吃飯麼?不會扔遠點,那幾個女婢呢?”

納布林頭一歪:“吃了酒菜,昏死過去了。”

他們忙忙的趕下來,將摔得半死不活的吳非拖進小船。靈犀和大石已經被撈起來,那小船上的猴子已經醒了,憤怒地看著阿奴。

他們手忙腳亂的將船劃開,卻看見甲板底下冒出兩個人,說道:“怎麼這麼響,樓上在打架麼?”

另一個說道:“二當家說了不管有什麼動靜都別管,還是下去吧。”

“日他孃的先人闆闆,這天氣悶在下面可遭罪。”那人嘟嘟囔囔,拗不過同伴,還是下去了。

阿奴等人沒想到船底下還有人,嚇得統統趴在船板上,後來一想,就是趴著也無濟於事。又坐起來,那兩人已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