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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懼有人竊取,也不留人看守,只讓青嵐隔日來打掃一次。
他進屋把酒放在矮几上,開啟書架上名為“九連環”的鎖,取出佈防圖,鋪在桌上,依昨日檢視結果,反覆思索,要改要添的做了記號,另畫了草圖。草圖畫完,光線黯淡,看天色竟已是薄暮。
聽樓下有些響動;他放下筆,覺得眼睛有些累,腹中咕嚕做響,一笑起身下樓。
青嵐邊收拾未動的午飯邊嘀咕,忽聽少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說什麼呢?”他忙回頭道:“爺畫好了,午飯怎沒吃?”
白玉堂道:“忘了。”
青嵐從食盒中取出晚飯,在桌上擺好,道:“爺還是老毛病,一專心起來什麼都不顧。”
白玉堂道:“許久不見,你膽變大了,敢數落爺!”
青嵐一吐舌頭,道:“半年還不見爺一回,快忘了爺脾氣了!爺既說小的膽子大了,就帶我上京去伺候爺,幫爺捉賊破案可好?”
白玉堂道:“爺一人在京,哪用得著幾個人。你還是在家幫幫白福,專心練武,等練成了,再到京中幫爺不遲。”
青嵐不敢再說,立在一邊伺候他淨手吃飯,等他吃完把殘餘收拾淨,泡了杯香茶,道:“爺喝了茶就回去吧!”
白玉堂搖頭道:“還沒忙完,今晚不回去。你回去對大爺說一聲。”
青嵐道:“那小的後面灶上再燒些水給爺溫著。”見白玉堂點頭就到樓後去了。原來白玉堂常在這裡過夜,樓後也有小廚房,只是除了燒水極少它用罷了。
白玉堂回到樓上,點起屋頂懸掛的白油燈,煞時銀芒燦爛,照得滿室皆輝。重新提起筆,一張一張細細畫出。完稿時已是夜半,捲起收好,就等明日交於二哥去做。
是該睡了,他伸了個懶腰,一天專心做事,暫時忘卻的煩憂又纏上心頭。先就想起那偷偷一親,憶起那人薄唇的柔軟,情思翻湧,勢如排山倒海,那一點睡意頓時被衝沒了。
起身尋了個酒杯,揭掉酒罈泥封,頓時酒香四溢。提壇出屋,席地靠在廊上,今夜卻無月,空中幾縷暗淡星光投在湖面。
他倒了杯酒,對空一舉,道:“展昭,這杯敬你,五爺我風流天下,沒曾想一顆心竟被你網了去,實在該敬!”揮臂把酒灑在夜風中。
又倒一杯,低頭道:“這杯敬五爺自己,諸多美人沒動我心,卻為個男子神魂顛倒,確實該敬。”
左一杯右一杯喝將起來,那烈酒穿喉而過,燒得五臟六腑火辣,卻燒不斷心中情思。間或失神停杯苦思,此情怎樣取捨,終究是 “剪不斷,理還亂”。
神思混亂中,朝陽升起,晨風吹過,帶來草木清氣,微微涼意侵在被酒燒得火燙肌膚的上,白玉堂方覺又一天到了。
他搖搖擺擺站起,自覺身體有了七分酒意,心中卻清明依舊,不由嘲笑自己見了那人無酒也醉,不見那人時想醉卻醉不了。
依在欄上看湖面萬道金光,偶爾有魚兒快活地躍出水面。岸邊葦尖上停一對兒翠鳥,硃紅小爪緊緊抓住葦杆,正耳鬢廝磨。忽一隻掠著葦尖飛到竹枝上,另一隻脆叫一聲捱了過來,前一隻轉頭啄它一下,又掠下貼水面飛走,這隻跳了幾下,也撲翅追去,消失在葦叢中,隱隱几聲清脆鳴聲相和。
白玉堂看它們鬧得自在,忽心中一動,想自己二十幾年何曾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