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祁言看向沈攸的眼神,竟與記憶中那雙溫柔的眼睛漸漸重合。

宋鶴眠怔怔地望著祁言,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往事,彷彿在這一刻被喚醒,帶著久違的溫暖與酸楚。

宋鶴眠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只是沉默地低下頭,將所有的情緒壓回心底。

宋鶴眠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見三人一直在原地休息,心中便也猜到他們大概是在等自己。

他心中那股憋屈的氣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有些彆扭地走到幾人身邊,打破了沉默。

“喂,你跟我爹……”宋鶴眠抿了抿唇,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自在,卻又忍不住問道,“你跟我爹,到底是什麼關係?”

祁言聞言,轉過頭來。

他對這個有些天真、甚至帶著幾分莽撞的宋家少爺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母親與他曾是舊識。”

宋鶴眠聽到這句話,瞳孔猛然一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他盯著祁言那張與自己姑姑極為相似的臉,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你你……你母親不會是——”

祁言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是休息好了,我們就繼續走吧。”

祁言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明顯在刻意迴避這個話題。

宋鶴眠被祁言的態度弄得一愣,心中更加疑惑。

他本想繼續追問,但看到祁言那冷淡的神情,又硬生生地將話嚥了回去。

他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真相的渴望,又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祁言見宋鶴眠沉默,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後輕聲問道:

“你身上的傷,嚴重嗎?需不需要我們再等等你?”

這句話讓宋鶴眠心頭一震。他抬頭看向祁言,發現對方的眼神中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冷漠,反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關切。

這種關切讓他心中那股憋屈的氣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

他搖了搖頭,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祁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沈攸和藺之見狀,也跟了上去。宋鶴眠站在原地,看著三人的背影,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快步追上幾人,走在隊伍的最後。

一路上,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祁言身上,心中思緒萬千。

時而想起父親書房中那張姑姑的畫像,又時而想起宋瀾對祁言的態度,轉瞬又想起祁言提到母親時的神情……

這一切彷彿都在指向一個他不敢深想的真相。

宋鶴眠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波瀾。

他知道,有些事情或許不該問,也不該知道,但無論如何,他已經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天真地看待這一切了。

——

“是宋家少爺還有旁系的孩子。”

宋瀾為宋鶴眠等人準備的信物被交到了天玄宗弟子手中。

那名天玄宗的師兄接過信物,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沈攸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細節,心中不由得一沉。

她清楚地感受到,這位師兄對他們幾人並不重視,甚至帶著幾分不屑。

孟師兄確實看不上沈攸和宋鶴眠等人。

宋鶴眠的名聲在外,整個上淵幾乎無人不知他頑劣不成器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