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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於你不稱手。要是再大些就好了!”
默延啜含笑看著她:“這是選給你的,我用當然不稱手!”
沈珍珠萬萬料想不到,不禁呆住。默延啜道:“我向來不稀罕這類稀世兵刃,然而你屢犯險境總須有物護身。”仰首微籲,彷彿有意未竟,“若我不在你身邊,這匕首不遜於中原任何兵器坊所制精良,又兼小巧不易被發覺,於你多少有些實用吧。”
當日日落後,默延啜叮囑沈珍珠好生呆在驛館中不得隨意走動,留下一名隨從,自帶著其餘隨從辦事。
沈珍珠在房中左右不能成寐,情不自禁拿出默延啜所贈匕首,萬般感懷。自己何其有幸,能與他相遇相知,又何其悵惘,是否餘生真能移情於他?
是否餘生真能移情於他?
李俶,在春風嫋嫋中向她伸出手。
李俶,在至鳳翔的馬車上將她緊緊摟於懷中,淚流滿面。
李俶,在某個冬日裡說:“貧賤夫妻更有百般煩惱哀愁,我做你的丈夫,必要將天下最好的予你……”望向她輕笑,“不知我這個人,算不算天底下最好的?”
李俶,李俶……
然而,他已不再是她的李俶,他是李豫……
“撲”,房門由外被推開,沈珍珠還沒反應過來,默延啜已從天而降般立在她面前,神情依舊鎮定,語速微快,一把攥住她的手:“快跟我們走!”沈珍珠情知有變,倉促間無暇收拾行李,往房間左右一看,惟將案頭的匕首納入懷中。默延啜看在眼中,微露笑意。沈珍珠低聲問:“事情沒有辦成麼?”默延啜道:“成了一半。”
數名隨從蟄伏等候在驛館的馬廄旁,此時夜已深沉,默延啜吩咐道:“騎今日新購的馬衝出城去!”因昨日騎來的買穿越沙漠整日,腿腳已經乏力,默延啜早就部署好新購了數匹好馬以備用。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騎馬離開驛館,不用多久就到了特爾裡城的哨卡,守衛的兵丁睡眼惺鬆,慢騰騰的盤問,默延啜本自敷衍以求通關,忽隱隱聽到身後似乎有呼喝和馬匹追趕來的聲音,不由眉頭一皺,當機立斷,朝隨從使個眼色,諸人各拔兵刃,眨眼間手起刀落,立斬十餘名當值兵丁於馬下,頓時強行通關。
通關後一行人不敢稍作停頓,由便道策馬疾行入大漠。沈珍珠緊緊跟隨默延啜馬後,只覺心驚肉跳,大漠風煙,塞外浴血,與她所見識過的中原殺戳,更顯慘烈與孤絕。
行了有四五個時辰,聽得身後追擊之聲漸漸斷絕,默延啜率先下馬,令道:“我們在此歇息一晚再行!”這時月過中天,沈珍珠策馬奔行過快,下馬後喘息不定,默延啜扶住她,蹣跚走了幾步,兩人都覺無力,不禁就地坐下,相顧而笑。
默延啜這才將此行目的告訴她聽:“我們來特爾裡,是為找到葉護通敵賣國的罪證。”
沈珍珠無比驚詫,問道:“他,他與哪裡相通?”
默延啜鄙夷不已:“當年突厥殘部與黠戛斯人突襲我回紇,就是葉護通敵,不然他們哪裡能這樣容易連下數城,若不是我回來的快,差點連富貴城也保不住!他為這汗位,真是費盡心思。”
原來默延啜要找的是這個罪證,沈珍珠只覺對葉護已無話可說,問道:“怎麼罪證會在特爾裡?”
默延啜道:“特爾裡與黠戛斯人毗鄰,郡守哈必若就是葉護通敵的聯絡人。哈必若這裡,肯定有葉護部署此事的來往信件。”
默延啜不放心其他人的武藝,為取得此書信,乃親自與數名侍從假扮成葉護使者前去哈必若府邸,直接向哈必若索要信件。可是哈必若自知此信件是葉護成事後保全自家性命的惟一法寶,左右搪塞,就是不肯拿出來。默延啜見此計不成,再生二計,稱葉護說哈必若如不交出信件,必會取其性命。哈必若還是不肯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