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

一支舞結束,何寧嬌回到座位,看見一旁的容庭軒,又看了看代黎,眼神頗為曖昧豔羨。而舞池的另一端,趙沁梅正準備告辭,卻被蕭佑城喚住,“趙小姐,能請你介紹一下在場的客人麼?”趙沁梅先是訝異,然後欣然同意。

賓客們很快發現少帥的用意,許多人是蕭佑城不認識的,很是期待興奮,斟酌著怎樣以最簡潔的話語讓少帥記住自己,待輾轉到舞池這一邊時,已經過了許久。

“這位是容庭軒少爺,你們一定認識的。”

蕭佑城笑著伸出手,“很久不見。”

容庭軒也笑著伸手與他交握,“很久不見。”

“這位是。。。。。。”趙沁梅看一眼蕭佑城,“這位是代黎小姐。”

“你好。”

“你好。”

第二十四章 夢中曇

舞池邊奏著西洋樂,非常熟悉的旋律,代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曲名是什麼;屋頂上那隻大吊燈,流光經由彩色水晶片折射而出,花花晃動在眼前,腦袋裡隱隱作痛;各種香氣從四面八方逼上來,有鮮花香,有脂粉香,有香水香,有美酒香,有食物香,甚至還有菸草香。。。。。。她快要喘不過氣。

一杯清水送到她眼前,她恍惚接過,恍惚道謝,水是溫熱的,喝下半杯,心中果然平穩了許多,她漸漸放鬆,對容庭軒笑了笑,容庭軒柔聲問她,“送你回去?”她搖了搖頭,將些許渙散的目光投向熙攘的舞池。

來了蕭佑城,又來了容庭軒,趙府今晚可謂是風光無限,賺足了面子,彷彿刻意似的,舞會進行到一半,竟又迎來了一對耀眼璧人。

男子身著白色禮服,戴一副金邊眼鏡,斯文俊朗,風度翩翩。女子一襲素白緞面旗袍,卻在左肩繡一朵豔紅牡丹,盛放至胸前,黑髮綰起,鬢邊簪一朵紅玫瑰,半開半斂,純情與風騷之間,拿捏的剛剛好。

女子幾乎無人不識,夜之會當紅舞女,也是上海灘有名的交際花,白月兒。男子卻幾乎無人識得,可那樣的氣度,又能請動白月兒作陪,定然不是等閒人物,客人們紛紛交頭接耳,暗自打聽,就連主人趙天勤,也親自上前問候。

男子的身份很快傳開,近衛氏,日本人,來上海做布匹生意。與日本人那一仗發生在一年前,且又遠在東北,人們並沒有過多的感觸,日本人在上海做生意,也是有的,並不稀奇。

蕭佑城坐在舞池邊,手中輕晃一杯白蘭地,舞場裡來了誰,走了誰,哪裡熱鬧,哪裡冷清,他完全不在意,他只在意她在哪裡,他只知道這裡有她,那個共他有著殺父之仇的她,分開短短半年,思念卻讓他猶如凌遲,夜夜在心悸中難眠。她給他種了最厲害的蠱,哪怕有一天她親手殺了他,他一定仍愛她,執迷不悟。

“少帥。少帥?”女人喚了兩聲,蕭佑城看過去,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女人並沒有因此被嚇到,反而輕聲笑出來,笑聲很好聽,有如銀鈴,“少帥為何不跳舞?”

與趙沁梅跳完第一支舞過後,蕭佑城再未邀請誰跳舞,他不是來跳舞的,他只是來看她。小姐太太們頻頻將目光投向這裡,更有人藉故在他面前走動,希冀少帥能留意到自己,也有性格大方一點的,盤算著主動上前邀請,可少帥那臉色,最終讓人望而卻步,卻仍有例外。

眼前這女人,身材高挑,銀紅露肩晚禮服,胸前掛一串白色珍珠項鍊,越發映得膚白如雪,竟有些面熟,蕭佑城將目光收回來,沒有搭理的意思,舞池那一邊,她的身影雖然模糊,卻是他全部的念想。

“少帥獨自在這裡喝酒,不覺得無趣?”女人竟然沒走,反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蕭有城終於略皺起眉,他不習慣有人坐在他身邊,除了她。

忍住要拔槍的衝動,他最近越來越衝動了,冷冰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