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小姐。”

女人還是不怕,又笑出聲來,“少帥果真貴人多忘,趙小姐剛介紹過,我是沈纖。”

沈纖,蕭佑城想起來了,不因為趙沁梅的介紹。沈纖是時下最當紅的電影明星,大江南北無人不曉,他們從前一起看電影,許多都是沈纖的片子,她記性好,奇怪總記不住演員的名字,每次都問他,“這人很面熟,叫什麼來著?”因此他記得,哪怕一個跑龍套,他都記得。

新一支舞曲開始,衣著鮮亮的時髦男女,紛紛尋找舞伴,雙雙對對步入舞池,近衛信樹卻舍了白月兒,徑自走向宴會廳一角。

原本就有些僻靜的角落更加靜,人們悄悄看向這裡,蕭佑城與代黎的婚事,曾是全國矚目的新聞,沒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如今雖說分了,可少帥在場,自然不會有人敢邀代黎跳舞,這個日本人,大概剛來到上海,什麼都不懂。

近衛信樹向代黎微微鞠躬,伸手邀請,容庭軒突然站起,也伸手邀請。。。。。。周圍更靜了。

代黎神色如常,放下高腳杯,將手遞給了容庭軒,不曾去看近衛信樹一眼,何寧嬌對代黎的態度有些不解,何至於讓人這樣尷尬,而且又是俊朗不凡的男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在那男人的臉上看出笑意。。。。。。何寧嬌眨眨眼,燈光迷亂,定是看錯了。

舞池另一邊,蕭佑城看到了這一幕,也放下高腳杯,邀請身邊的沈纖,沈纖並不拿喬,嫣然一笑,將纖纖十指放入他掌心。

雖然相擁而舞,蕭佑城的臉色仍疏離,手臂也只輕輕搭在沈纖腰間,沈纖淨撿些趣事笑話來講,她是新式女子,很有些幽默爽朗,可蕭佑城的心思不在這裡,任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是無用。

漸漸滑入舞池中心,容庭軒與代黎恰巧也舞至這裡,在四人錯身那一剎那,蕭佑城突然一推一攬,低聲一句“換個舞伴。”將沈纖送入容庭軒懷裡,自己則抱住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瞬間的錯愕尷尬後,沈纖恢復了鎮定,對容庭軒笑了笑,容庭軒也是禮貌一笑,可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便沉默下來。不一會兒,沈纖突然笑道:“那邊有一位小姐,一直在看容先生。”

容庭軒卻連張望的興趣都沒有,只是應了一聲,沈纖又看一眼不遠處的蕭佑城,他將懷裡的女子擁得那樣緊,完全不若方才與她跳舞時的模樣,微微一笑,“可惜了,代小姐只有一位。”

代黎自跌入蕭佑城懷裡,便低了頭不說話,她聽見自己一顆心跳得厲害,像是當初,第一次跌進他懷裡,心慌又心動,可一切又那樣熟悉,他的味道。。。。。。

握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又緊了緊,貼得那樣近,她的腳步亂了幾拍,差點踩到他的腳,他根本顧不得去理會什麼舞步,只是緊緊擁抱她,心中喜極也痛極,恨不得將她鑲進身體裡,再也不放開。

她將臉龐半埋進他肩膀,始終沒抬頭,他眼前只有她柔順的黑髮,他低頭,親吻髮梢,溫柔小心,幾乎虔誠。

她耳邊突然響起他的低語,“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吻你?”

她倏然抬頭,他的雙眸近在咫尺,眼中卻沒有戲謔輕佻,只是痛楚壓抑,她的心也跟著疼起來,像是每每在噩夢中醒轉那樣疼,因為夢裡,她總是看見這樣一雙眸。

舞曲乍停,她也猝然清醒,掙脫他的懷抱,卻掙脫不開他握她的那隻手,她一個狠勁,他被甩開,後退兩步。各自回座,失落兩顆心。

不僅舞池裡熱鬧,舞池邊吃喝攀談,也很熱鬧,蕭佑城突然覺得煩悶,拉開玻璃門走上陽臺,點一支菸。

一支菸沒抽完,陽臺上來了人,白禮服金邊眼鏡的年輕男子,端一杯紅酒,挑眉笑道:“很久不見,蕭。。。。。。少帥?”

蕭佑城沒抬眼,抖了抖菸灰,“彼此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