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被對方知曉,必死無疑。這反而幫了程位的忙,以前他需要攻克兩個,其後他只要撬開剩下的一個人的嘴就行了。

所以被困的兩人,在石室內是同盟,一致對付程位。出了石室,怎麼也得想辦法取得對方的秘密,才能分道揚鑣。因此,這瞎子一定會跟在明幹身邊,直到達成目的。”

“這晏大夫看著單純,鬼點子倒是不少,好在他沒有惡意。”

“還是見識的少。”章無象把玩著暖手的紫砂小壺,“將來就沉穩了。”

明月一進車來,沈馳音就損他:“意氣用事,逞一時之能,圖一時之快,行事還不如這個呆子。”

“人家好心提點,你卻以傷人為快!你和明月爭著拜入師門,我又沒礙著你們,一直針對我也是好沒意思!”龍晏道。

這話在沈馳音聽來,心裡泛起一股酸意,嘴上寸土不讓:“你也就是個耍小聰明的,時而有懵對的時候。恕我直言,這江湖上大有你沒見過的世面。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還差得遠呢!”

明月聽到兩人拌嘴,心道,自己這次竟然比之龍晏尚且不如。

“人處困局,當思對策。那個瞎子不論如何行動,都肯定會先揣摩咱們。七爺那麼狡猾,怎會沒有應對?你跟在七爺身邊這麼久,早就應該想到的。那瞎子如要逃跑,正好循著蹤跡查探他的背景,水到渠成。更何況還有程位,費盡心機關了他十年,如何能輕易放棄這個身懷機密之人?”

沈馳音輕哼一聲,“不論怎麼想,這瞎子如要逃跑,只能出現在一個事情發生之後,那就是,你這叔叔死了。”

“你不要說明月!他的叔叔傷成這樣,也是有些糟心,你非但不同情,還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倆膿包,一對沒頭腦!”沈馳音一甩辮子,飛出窗去。

龍晏看沈馳音無影蹤了,小心翼翼地叮嚀明月:“這倆傷者,關係到這多秘密,咱可千萬不要添亂。”

明月一點頭。

龍晏見明幹呼吸均勻,儘管仍內傷嚴重,十分衰弱,但總不至於隨時殞命了。趕緊拉開後背的衣服,跟明月說:“快幫我看看,背上好痛!”

明月打著一塊火絨,湊近觀察。只見龍晏細皮嫩肉的脊背上,沿著脊樑出現了兩列魚鱗狀的血痕,血痕呈粉紅色,看上去竟然十分的嬌豔。

明月道:“不似外傷,看著倒……”

明月不知如何描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傷痕。

料想這是來自於程位那玉笛的一擊,但如果是青瘀甚至傷口都可以理解,而這些粉紅的紋路,與其說是傷痕,更像是紋定的細緻裝飾。

因為車上躺著重病的明幹,以策安全,章無象按照龍晏的要求,讓人準備了一應急救物品。明月趕緊翻找。

“別找了,不對症。”龍晏拉下衣服,找出紙筆,“畫出來!”

明月細細地描繪後,龍晏也看呆了。

想到自己火災之後的特異體質,龍晏道:“這傷痕絕不能聲張。”

明月道他是不想給章無象添麻煩,當即允諾。

馬車行至寶珠山,天剛破曉。

寶珠山東高而懸崖傍海,西緩而丘陵起伏。

太清宮獨居寶珠山下,襟山面海,真真是松風澗水兩清幽,坐觀山海一濛鴻。

朝陽初升,海天交界處紫霧紅光。在清晨的薄霧中,如仙山樓閣。

然而,就在這一派仙宮寶所之中,一個包子攤不識時務地出現了,添了幾縷人間煙火氣。

沈馳音一看到包子攤,就飛奔過去。

正在給包子捏褶兒的李隱芝見狀,一指太清宮。

明月瞭然,修文大江帶著那於清任已入太清宮內等候。

沈馳音衝著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