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等人一拱手,自行飛掠而去。

章無象恭謹地上香拜過三清,一個的青年道士將章無象等人迎入長老院。

寒風乍起,路邊枯葉飄搖而下。但在長老院中,紅葉依舊鮮豔,院落西側幾行高聳的雪松,愈加蒼翠。

讓龍晏驚訝的是,推門而出的,不是白髯飄飄、手執拂塵的道骨仙風元不老,而是一位看上去比引路的道士更加年輕、眉宇清秀溫潤、不涴塵埃的道人。

道人風凜不群,白襪雲鞋,寬袍大袖,往那一站,氣象萬千。

“朝真道長安好?”章無象一邊躬身,一邊雙手於腹前合抱,隨著躬身雙手同步向下,向道人行了個圓揖。

龍晏看章無象言語恭謹,知道這就是住持張朝真了。學著章無象的樣子躬身行禮。

道人並不張口開言,左手指尖夾住寬大的道袍,右手一展,二人請入室內。

章無象待要開口說明來意,住持張朝真微笑制止,反而走向香案,捻起三支香點燃插在一個玉質的香爐裡。

龍晏知道,三炷香就是代表“道、經、師”三寶,為什麼這張道長如此鄭重呢?正疑惑間,張朝真來到龍晏面前,雙手運氣,拉起龍晏,照著他的前三關後三關各擊打三掌。

龍章二人無不詫異。

只見張朝真牽起龍晏雙臂,龍晏不自覺地跟著他摟膝拗步、轉身推掌,行氣如九曲珠。幾個回合後,張朝真合掌收功。

龍晏只覺體內神經命脈各得其所,從未有過的松靜自然。同時,一股真氣如行雲流水綿綿不斷,無凸凹處,無斷續處,穩靜安舒,慢而無間,緩緩而行。

龍晏知道這是遇到大師了,倒地就拜,連稱感謝師父。

張朝真往旁邊微微一躲讓開了,雙手合於道袍內,這才微笑道:“不要叫師父,能教導你的另有高人。”

章無象早就感覺這龍晏頗具佛道之緣,沒想到竟有這般造化,當下把龍晏扶起來坐下,試探著向張朝真詢問根底。

張朝真道:“苦瓜連根苦,甜瓜徹蒂甜。這位小友天生靈根,體內之氣靜如山嶽,動如江河,只是尚未內化而下降周流。他日要練成心物一元、自他不二,還需另尋名師。”

龍晏對於道教典籍多有瀏覽,知道拜師這回事,還需要看緣分,無法強求。於是轉言道:“此番叨擾,卻不是因為要拜師。”

張朝真點頭,對章無象道:“車內之人的病症,本道卻不擅長醫治。不妨到後院,求助廚房內的雲開道長。”

章無象寒暄道謝而出。

“這張道長如何知道我們車內有重病之人?”龍晏見遠離了長老院,才敢開口問道。

“那他又如何知道你體內有外入之氣息?”章無象笑著反問。

龍晏悟道:“卻原來真有掐指一算之事。”心中對神仙之道頓生頗多向往。

太清宮的廚房內,一身油汙的道士雙臂揮成渾圓,如環無端,卻將山藥、胡蘿蔔懸空推進入籠蒸。稍後道士兩掌一翻,蒸籠蓋子應勢而起,鍋內蒸汽呼呼升騰,卻是凝成一個氣流,如斧削般倒向笊子。道士一拍灶面,山藥和胡蘿蔔如刀切般從中間一劈兩半,截成半寸厚的半圓塊。道士頗為滿意,將所有食材一一取出,擺放盤中。

“你這老不朽的,做個飯也要這般故弄玄虛!”

道士拿起一塊發糕擲出窗外,被一個白胖老頭一把接住。

老頭兒正是修文大江。

修文大江把發糕塞到嘴裡兩口吞下,卻趿拉著鞋疾走而去,一邊還丟下句話:“有人來找你了!我先行一步,省得麻煩!”

明月將馬車從後院趕至太清宮廚房安頓好,龍晏撩簾出來,就見貝二爺已經將二三十桶香油搬到廚房外,正在躬身敲門。

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