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二爺站在室外護法。

龍晏與明月心懷感念,自去廚房幫著雲勳提水掃買。

三人小心翼翼,輕易不敢發出響聲,唯恐打擾了雲開運功行氣。

夜半,沈馳音從樹梢上飄降下來,幾步跑到已經睡著的明月身旁,“醒醒,醒醒!”

龍晏在睡意朦朧中,聽她與明月附耳交接幾句,兩人一起潛出門去。

龍晏不免奇怪。哪料還沒剛坐起身,只聽得院中沈馳音驚呼一聲:“啊喲”,接著嗤的一聲響,似是衣衫破裂了。

龍晏趕緊奔到視窗,只只看到牆上有人急竄,頃刻間人影不見。

他趕忙奔出屋去,拐到雲開施治的密室,不見貝二爺身影。

屋內,雲開一身大汗,半倒在軟榻邊上。

短短一天未見,龍晏卻發現他已經容色憔悴,似是這個治療頗多煎熬,心中不忍。當下將他扶正,重新掌燈。

明幹被裝在一個極薄的、半透明的皮質袋子中,那袋子中鼓滿了溫熱的真氣,自行流轉成為一個魚圖。

看那明幹,臉上似已有了血色。

龍晏心中大呼神奇。明幹身帶創傷,在極寒溼之地躺了十年,體內五行之氣難以歸宗,是以漸漸命若遊絲。因為已經無意識了,不能以藥食將養,所以龍晏沒有信心,只束手無策。

“果然是不凡的寶貝。”龍晏想著,手就要覆上金魚袋的表面摸一摸。

“住手!”雲開大喝。

龍晏只見隨著他一用力,魚圖的紋路竟然險些紊亂,嚇得趕緊退出房區,帶上屋門,想了一想,自動自發地坐在門口代貝二爺護法。

黑衣人正要從岩石上跳入海中,被沈馳音長索攔住。兩人你來我往,二十餘招。一個間隙,黑衣人抓住沈馳音的長髮,竟然想要置之死地,一掌打向她的百會穴。

明月健步如飛,搶上峰去,想要插手相助,但沈馳音為防黑衣人走脫,已經竭力將長索舞成急速旋轉的球,不敢稍微卸力。明月哪裡進得了身?

很快,沈馳音已經有些招架不住,形勢極為危急。

只看一道劍光閃過。藏藍身影旋風般躍上繩球,在急速舞動的長索間隙,一劍直導黑衣人命門。

黑衣人暗叫:“不好!”發出的一掌生生中間收力,迴護後背。卻見藏藍身影並不罷休,一把利劍在長索之間揮動的虎虎生風,招數層出不窮,內衣人一時眼花撩亂,不敢進招。

沈馳音定睛一看,藏藍身影卻是賣包子的人。當下心中大定,收住長索。明月和沈馳音同時縱起,各執住黑衣人一臂,藏藍身影飛快旋轉劍花,一劍刺入其人中腹。

又一黑衣人自岩石下拋擲一柄短刃,眼見就要將前一人斃命。藏藍身影提劍上揮,同時拉起傷者翻越而下,在暗夜中失去影蹤。

黑衣人見滅口不及,急躍退開,提步而奔。

明、沈二人奮起直追。

屋頂疾行的三人落於地上。沈馳音見明月抱住黑衣人,壓制得他不能動彈,心中大是得意。

修文大江手裡提著一個雞腿,一個酒壺,正吃喝帶勁。藏藍身影按劍站在一旁,另一個黑衣人和白髮的瞎子倒在他的腳下。

明月一把扯下黑衣人遮掩,竟然也是一個道士。

“是太醫局的人吧?”修文大江在衣襟上抹了抹手,“隨意潛伏,這也太不把太清宮當回事兒了。”

修文大江看看昏在地上的白髮瞎子,又看了看黑衣的道士,道:“他是為了那半截的明幹,你又是為了啥?金魚袋?太醫局這麼多年了,咋還是這樣沒出息,不堪一擊也就罷了,還淨惦記別人的寶貝。”

兩個黑衣道人橫豎就是不開口說話。

沈馳音眼珠子一轉,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