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柔荑的內心彷彿有兩個人在不停地打架。“嘎——”是誰推開了她的房門?柔荑嚇得趕緊用被子矇住頭。還能是誰呢?儘管知道,柔荑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

一隻手攬住她的腰,並從腰際向上滑到胸部。柔荑繃緊了身子,頭皮一陣陣發麻。真的不拒絕嗎?這個曾經是她最討厭的男人,也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括蒼不會原諒她的,柔荑使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蜷縮到角落裡。

旖堂抓住她:“你不想回去嗎?你乖乖聽我的,我就有辦法,讓你如願以償。”當他貼近她的時候,柔荑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令她噁心。可是無論如何,她並不想跟這個討厭至極的人發生什麼。何況她並不能確定,旖堂真的會幫助她。

柔荑躲開他的親吻:“我真的不想……我只要和括蒼在一起……”

“我知道。我不會強迫你跟我在一起,我讓你回到他身邊,但是,你要做我的情人。”柔荑無力地搖頭,她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反正你已經不是他的王妃,他不會在乎。”旖堂進一步地勸說。

他在乎她的貞節,是因為她是他的王妃,她的名節關乎他的名聲。他在乎的,並不是柔荑這個人。旖堂的話,揭開了一直被她故意忽視的血淋淋的真相。世上沒有比括蒼更殘酷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拋棄她,又不斷用溫柔的假象給她希望。

“旖堂王子,你一定要幫我回到他身邊。”可是明明看透了這些,還是不能忘卻。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天風露花似雪

惱人的柳絮,輕飄飄地掠過窗扉門戶,穿堂入室,停歇在高高的房樑上、沉寂的茶几上、潔淨的地板上。華麗的裙裾在迴旋,一塵不染的地板倒映出絢麗的身影,起手、抬腿、轉身、垂手、踏步、彎腰,不斷重複,伴隨著舞者的喘息。

巫舞,很多年沒有跳過這樣的舞蹈,柔荑竭力從記憶深處發覺舞蹈的每個細節。她指望用這舞蹈再次召喚女神,她需要女神的力量,幫她從孤獨中解脫。

一團柳絮迎面飛向柔荑,隨著衣袖的翻轉,柳絮又輕飄飄地偏移了方向。“夫人,旖堂王子來了。”柔荑的舞步登時止住,欣喜地從房間內跑出來,飄揚的衣袖拂動風中的柳絮,像一隻穿梭而過的大蝴蝶。

“王爺!”

旖堂正坐在大廳裡喝茶,聞聲抬頭望去,柔荑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蝴蝶成了萎靡的花朵,臉上滿滿地寫著失落:“怎麼是你啊?”她無力地坐在旖堂的對面,垂頭喪氣。

旖堂凝視著她的側顏,臉色格外蒼白,似乎已經很久,沒見到陽光。去年年底,括蒼出於維護新王妃的考慮,摒棄了前年與她共同團聚的作法,令柔荑深受打擊。她在旖堂的承諾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等,卻始終沒有等來括蒼,與日俱增的失望,幾乎耗盡了她的生氣。這一次,旖堂終於帶來了她期待的訊息,但旖堂不知道,她會不會想聽到:“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王兄答應來見你了。”

暗淡的目光裡驟然燃起了一團火焰:“真的、真的嗎?”柔荑沒有忘記自己該做什麼,她迅速離開席子跪在旖堂面前,感激涕零地說,“謝謝你,旖堂王子,謝謝你!”縱然等了一整年那麼久,她終於要脫離這漫無邊際的寂寞。

“但是——”旖堂欲言又止,在柔荑疑惑的目光中,終於將剩下的話說了出口,“他來見你,是有十分重要的訊息要告訴你。回府之事,不可逼他太急。不然,效果會適得其反。”柔荑激動地咬著手指:“好,我不急、我不急。”

旖堂清了清喉:“在他面前,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應該也無須再教你。”柔荑連連點頭:“我不說、我不說。旖堂王子是我的大恩人,我一定不會說的。”旖堂俯看著柔荑,她用看神一般崇敬的目光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