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三》

深夜的御膳房飄著香甜氣息,我蹲在灶臺邊啃雞腿。

當皇帝最大的好處,就是能隨時吃到桂花酥酪——雖然香妃總罵我“沒出息”。

“陛下又偷吃?”

身後傳來陰惻惻的聲音。

我嚇得雞腿掉在地上,轉頭看見香妃裹著斗篷,活像只索命的女鬼。

“您怎麼來了?”

“朕的《女誡》抄完了。”

他把一疊宣紙拍在案板上,

“韭菜花,你最好解釋解釋,為什麼太后說朕長得像先帝的端慧皇后?”

我盯著他沾滿墨汁的臉,突然想起前日看到的畫像:

“哎呀!您這身體的原主人,好像真是端慧皇后的侄孫女!”

香妃的表情瞬間精彩紛呈。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們手忙腳亂躲進米缸。

狹小空間裡,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突然發現這傢伙睫毛還挺長。

“你心跳聲吵死了。”

他咬牙切齒。

“是陛下太重了...”

我小聲嘀咕,突然摸到個圓滾滾的東西,

“咦?這缸底怎麼有地瓜?”

門外傳來李公公的聲音:

“奇怪,方才明明聽見響動...”

我們屏住呼吸,眼睜睜看著缸蓋被掀開一條縫。

千鈞一髮之際,我掏出地瓜砸過去,拽著香妃從後窗翻了出去。

月光下,我們癱坐在御花園假山後,看著彼此沾滿面粉的狼狽模樣,突然同時笑出聲。

“喂,”

香妃戳我胳膊,

“其實你當皇帝...也不算太差勁。”

《四》

次日早朝,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聽兵部尚書吵架。

昨夜和香妃偷吃烤地瓜聊到三更,現在困得直打晃。

“陛下!北狄使者即將進京,是否按舊例備三百車糧草?”

我迷迷糊糊想起倒夜香時聽老太監說過,北狄人最喜烈酒,脫口而出:

“換成三百罈燒刀子...”

朝堂突然安靜如雞。

我瞬間清醒,只見丞相大人激動得鬍子亂顫:

“妙啊!北狄缺糧多酒,此計既能彰顯天朝氣度,又可解邊關互市之爭!”

我擦著冷汗乾笑,轉頭看見香妃不知何時躲在屏風後,正衝我豎大拇指。

他今日倒是打扮得人模狗樣,如果忽略裙角沾著的糖漬的話。

下朝後他把我堵在書房:

“韭菜花,朕發現你有當昏君的天賦。”

“陛下教得好。”

我嬉皮笑臉地遞上玫瑰酥,

“御膳房新做的,您最愛吃的...”

“放肆!朕才不愛吃甜的!”

他嘴上這麼說,卻迅速搶過點心,

“快想怎麼應付太后!她方才召了欽天監!”

我頓時笑不出來了。

昨日太后看香妃的眼神,活像屠夫盯著待宰的羔羊。

正發愁時,李公公突然慌張來報:

“陛下!太后娘娘往冷宮去了!”

我們趕到時,太后正站在口枯井前。

月光照著她慘白的臉,她幽幽轉頭:

“皇兒可記得,端慧皇后就是在此處投井的?”

香妃突然渾身發抖,我這才想起——他現在用的身體,正是端慧皇后族親的。

《五》

我扒著井沿往下看,黑黢黢的井口像怪獸的喉嚨。

太后提著燈籠站在旁邊,陰森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