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當年端慧皇后就是抓著這叢青苔滑下去的......”

“母后!”

我一把拽住要往井裡扔石頭的香妃,

“這井年久失修,還是明日......”

話沒說完,香妃突然腳下一滑。

我下意識去拉他,結果兩個人跟麻花似的扭成一團,“撲通”栽進井裡。

“你們殉情能不能換個地方!”

太后在井口尖叫。

井水冰涼刺骨,我抹了把臉正要罵人,突然看見井壁上泛著幽幽綠光。

香妃哆嗦著湊近一看,竟是半塊嵌在磚縫裡的翡翠玉佩,上面刻著古怪符文。

“這...這是朕小時候弄丟的陪葬玉佩!”

香妃突然大叫。

“您說話吉利點成嗎?”

我使勁摳玉佩,

“什麼叫陪葬......哎?這背面有字!”

藉著微弱的光線,我們看清上面用硃砂寫著:

“魂歸本位,需得真心一吻,然若心意相通,則......”

後面的字被青苔糊住了。

井口傳來李公公的吆喝聲:

“快放鴨子!老祖宗說鴨子能把人浮上來!”

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十幾只肥鴨劈頭蓋臉砸下來。

香妃被鴨掌踩著臉,我在撲騰中啃了滿嘴鴨毛。

等被撈上來時,太后看著兩個溼漉漉的“落湯雞”,嫌棄地後退三步:

“怎麼還帶著股鴨屎味?”

《六》

北狄使者進京那日,我坐在龍椅上如坐針氈。

底下那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正端著海碗敬酒:

“陛下,是爺們就乾了這碗!”

我盯著能淹死耗子的酒碗,突然想起倒夜香時偷喝米酒的下場——那次我抱著恭桶唱了一宿《十八摸》。

正想推辭,屏風後傳來香妃的咳嗽聲。

得,這是催我硬著頭皮上。

三碗下肚,我看使者的大鬍子變成了會動的海草。

香妃急得在珠簾後跺腳,我衝他咧嘴一笑:

“愛妃~來給朕跳個舞~”

大殿瞬間死寂。

丞相的鬍子翹成了八字,使者手裡的羊腿“啪嗒”掉在地上。

香妃臉黑得像鍋底,從牙縫裡擠出話:

“臣妾...近日崴了腳......”

“朕抱你跳!”

我搖搖晃晃起身,一把扯過他就轉圈圈。

他繡著金線的裙襬掃翻了果盤,我鑲玉的腰帶勾住了他的髮簪。

在眾人驚呼中,我們像兩個纏在一起的陀螺,“咚”地撞上柱子。

唇瓣相觸的瞬間,我聞到他帶著酒氣的茉莉香。

天地突然旋轉,耳邊響起玉佩的嗡鳴聲。

等再睜眼,正對上香妃瞪圓的桃花眼——這次是他自己的身體!

“換回來了!”

我驚喜大叫,卻發現自己正壓在他身上,龍袍和妃子服散作一團。

使者興奮鼓掌:

“中原皇帝與妃子的房術,果然不同凡響!”

《七》

太后舉著玉佩闖進來時,我和香妃正在打架。

他扯著我衣領咆哮:

“憑什麼朕要學《男誡》!”

“是您自己說互換期間要有規矩!”

我抓著《如何做好皇帝》的冊子擋臉。

“都閉嘴!”

太后把玉佩拍在桌上,

“欽天監說了,這玩意兒還剩最後一次互換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