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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聞言,還要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張允文忽然做感嘆之狀,說道:“唉,武德四年的時候,本將隨陛下返回長安,那時候見到殿下,不過是個幼齡稚子,如今已然是能開館延士的藩王,現在想起來,真是世事倏忽啊!”

聽了張允文這句感嘆,李泰頓時面色漲紅,滿是不甘心的看了張允文一眼,卻將目光轉向他處,望著那群正撒著酒瘋的儒生。

見到李泰被自己拿言語給擠兌走,張允文心頭卻是有些陰霾,如今李泰不滿二十,便開始拉攏自己。到時候李泰與李承乾二人全面爭奪東宮的時候,那又該是如何的激烈?

碰了這個軟釘子之後,李泰也學乖了,開口閉口的“姐夫”,卻不再談及那招攬之事,言辭之間,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文學之上,與蕭德言等人談及詩詞歌賦,與杜楚客等人縱論古今,待說乏了,卻是喚舞女樂工上來,欣賞一段絲竹歌舞,這日子倒是歡暢至極啊!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太陽下山,夜幕將至。張允文字欲起身告辭,李泰卻是挽留道:“呵呵,二姐夫,你要回去倒是可以,不過你可等和我們喝上一杯才行!”

其餘眾人也起鬨道:“對對,張將軍會釀酒,且釀造出來的乃是神仙醉這般美酒,定然也會喝酒,只要能滿飲此盞,則定當放張將軍回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四面眾人一片笑臉,張允文也不好拒絕,反正這酒液酡紅,看起來像是西域葡萄酒,一盞下去,倒也無妨。當下拿起那酒盞,一口喝了下去。

待白酒入喉,張允文才發覺此酒辛辣無比,分明就是自己釀造的神仙醉,頓時知道中了李泰等人的暗算,當下心頭微怒,將酒含於口中,向李泰和諸人行了一禮,然後自顧下樓。一名半醉的儒生還待來攔,卻被張允文的一個眼神給嚇退了。

到僻靜無人之處,張允文一口噴出,將口中酒水吐在地上。

而在他身後,李泰等人望著張允文的背影,卻是微微冷笑。

出了魏王府,被街上呼嘯的涼風一吹,頓時清醒許多,找準了方向,邁步向前走去。

魏王府裡張允文的家可不近,走路恐怕要足足走上大半個時辰,而且多是抄近路,穿小巷。

走了近三刻鐘,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燈籠亮起,一隊隊巡邏士卒開始上街巡邏了。

這時候,張允文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軲轆轉動的摩擦聲傳來,片刻之間,似乎便到了身後。

張允文心頭疑惑,這是誰家的馬車啊,現在竟然在街上縱馬狂奔。回頭一瞧,只見一輛裝飾這一條明黃色綢緞的馬車正從南面狂奔而來。

一看到這明黃色綢緞,張允文心頭忽地一動,在馬車行駛過自己面前時,側耳細細傾聽。

果然,一聲有些熟悉的**聲從馬車中傳出,隨即消失在風中。然而,張允文卻還是聽清楚了,正是那人的聲音。

第三百章 偷牛

自貞觀七年以來,李承乾的表現就漸漸不令人,或者說是令李世民滿意了。按照李世民的想法,這為人君者,便是要勤奮,要包容,要聽得直諫,要循規蹈矩。然而這些特性很難在李承乾身上看到。

李承乾小的時候倒還是勤奮有加,到了十多歲的時候,便開始貪玩起來,悠遊廢學,好嬉戲,頗虧禮法。對於孔穎達、杜正倫這些老師還有東宮屬官的勸誡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當著這些人的面,不等他們出言直諫,李承乾便痛心疾首地自責自艾,引經據典出口成章,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聽到最後那些老師屬官們一句想好的話都說不出來,還得叩首拜答勸諫太子殿下想開點,過去的就過去算了,別背上太重的心理包袱。

雖說如此,但是也畢竟是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