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還能讓人理解。所以,從李淵病危之前到李世民守靈的一段時間內,李世民還是命其監國,處理政務。

就是在這段時間裡,李承乾好聲色,慢遊無度,然懼太宗知之,不敢見其跡。每臨朝視事,必言忠孝之道,退朝後,便與群小褻狎。宮臣或欲進諫者,承乾必先揣其情,便危坐斂容,引咎自責。樞機辨給,智足飾非,群臣拜答不暇,故在位者初皆以為明而莫之察也。

這點小聰明小伎倆如何能長久的瞞過李世民及眾朝臣?所以沒過多久,這些伎倆便被拆穿,而李世民對其更加不滿了。所以,李世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兒子李泰的身上。

於是,在今年年初封王之後,不讓李泰之官,離開長安,更是許他置文館,以納文士。

對於這些舉動,李承乾當然是十分的不滿,甚至有些憤怒,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暗地裡對親信發發牢騷,微微嫉恨自己的四弟一把。然後,又是照常每日喝宮中群小嬉戲遊樂,有時候出趟宮門打打獵,照常玩自己的。

“唔,承基啊,你說說今日我們去何處遊樂?”待孔穎達這位老師離開之後,李承乾便向身邊侍立的一位小廝說道。剛才孔穎達一通子曰詩云使他的腦袋昏昏漲漲的,一面輕揉了兩下太陽穴,一面問道。

這紇幹承基卻是前幾年李承乾收羅的一位壯士。此人擁有胡人血統,自幼在草原長大。滅亡東突厥之後,他也來到長安。但是由於不通漢話,混得不盡如人意,在選拔遊騎軍的時候,他也沒被選上。

後來,李承乾無意間見其功夫高明,便將他帶到了東宮,委以侍衛之職。

聽得李承乾這般問,紇幹承基面露難色:“殿下,這幾日陛下正讓人嚴查殿下功課,況且皇后娘娘尚在病中,若是出去遊玩,恐怕會惹人非議啊!”

李承乾頓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吧,不出去就不出去!那幾個老頭子也真是的,一直盯著孤不放,只要孤稍微放鬆一點,便會囉裡囉嗦的說上一大堆,真是讓人心煩!嗯,至於母后的病,那倒是有些問題。不過孫道長已經說了,並非風疾,所以也倒不必擔心!”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猛的對侍立在在下面的內侍道,“傳孤的教令,遣幾名宮娥給母后那邊送上一堆補藥去,好好為母后補補!呃,對了,若是母后問起孤在幹什麼,你當如何作答?”

那名內侍看了一眼李承乾,小心的答道:“小人當答道:殿下正在宮中,發奮讀書!”

“那若是問你讀的什麼書呢?”

“呃,讀的乃是聖人之言!”

“放屁!若是母后明日問起聖人之言來,那孤該如何作答?你要說,讀的乃是史書,前朝史書!”李承乾罵道。

“是是,小人定當這般回答!”內侍見自己答錯了問題,趕忙叩首請罪。

“好了,快去吧!”李承乾揮揮手,示意那內侍趕快下去。

紇幹承基不由小心的問道:“殿下,可是若是娘娘又問起史書來……”

李承乾哈哈一笑:“這前朝史書三日之前,杜老師曾經講過,孤頗感興趣,倒是好好瞧了一下,用來應對母后,那是不成問題的!好了,承基啊,你也別瞎操心了,來來,過來繼續跟孤講講那草原之事!”

這幾日,紇幹承基一直向李承乾講述關於草原的風俗民情,從居住之所,到飲食之法,到喪葬嫁娶之禮,皆是一一詳細介紹。李承乾也是聽得興致勃勃。對於他而言,他沒有去過草原,沒有參與到滅東突厥的那場戰爭,心頭頗是遺憾。

紇幹承基當下輕聲嘆了口氣,找了張胡凳坐下,坐在李承乾身側,然後開始講述起草原上的風物來。經過幾年的磨礪,他的漢話早已不是初到長安時的那種水平了,不僅流利清晰,而且有時還冒出兩句典故來。若是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