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不住,身邊的人換了又換,腳步連連後退,已經又一次逼近了雷擊木,情緒越來越激動。

他只覺得,自己每一次都差一點便能傷到陳歲,甚至是將對方殺死。

但每一次,就都剛好差那麼一點點。

這讓鄧白朮忍不住想象,倘若自己當年沒受那麼重的傷,現如今還是修行者,那該有多好呢?

心底的負面情緒,不甘,憤怒,委屈,都是壓抑不住地湧出。

於是瞬間,鄧白朮的劍法便被陳歲找到了破綻,一刀將那本就斷了兩半的細劍再斬成兩截。

隨後陳歲調轉刀柄,橫著拍中鄧白朮胸口,直接將後者震退數步,吐血倒在地上。

“去死!”

其他人瞅準機會拿著武器下壓,卻被陳歲單手貓腰,單手左手刀橫著抗住所有力道,面色憋得通紅,但仍有餘力下堂腿一掃,將面前眾人掀翻。

鄧白朮等人見狀,擦了口嘴邊的血,還要掙扎著起身。

卻見一把鐵刀,已然架在了脖頸處。

“再動,我真不會留手了!”

陳歲眼神冰冷,嗓音嘶啞地淡淡說道。

霎那間。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感覺身體一寒,略帶一絲恐懼地盯著那個少年的身影,心中震撼莫名。

這還是人嗎。

同樣是肉體凡胎,他為何能這麼強,這麼猛!

“你就這麼甘心當柳神的走狗嗎!”

受了重傷的陸觀,盯著陳歲的背影,表情痛苦地嘶聲質問道,大漢眼圈都泛紅。

他不甘心,陳歲兄弟為了那個貪婪的柳神,竟然跟他們翻臉。

蠻村其餘人,鄧白朮還有老村長等,也都是跌坐在地,表情蒼白複雜地望著陳歲,似是在期盼他能及時收手。

然而,陳歲卻沒一絲猶豫!

“誤會了。”

“我只是想救我妹妹而已。”

他嗓音沙啞,眼簾低垂,提著那把仍有餘溫染血的鐵刀,疲憊地朝那棵雷擊木走去。

這一次,他的身前。

終於再無任何人敢攔。

:()大荒,少年,三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