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穆君辭睡去的呼吸聲逐漸平穩,葉霽可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看來,連花清瘟控制住了繼續發熱。

只不過,這瘟疫到底是什麼病毒,還尚不可知。

“咳咳——”

正想著,一旁的趙廣忍不住抬手抵唇,輕咳出聲。

葉霽可耳朵一聳:“你咳嗽多久了?”

趙廣不知所以,可還是老實回答:

“ 有三日了,不過我的不嚴重,你手頭上的藥,先給將軍用。”

他方才看的真切,葉霽可將那綠色的小東西給將軍喂下後,他家將軍呼吸都輕柔了,更是不似以往那般左右輾轉,看來,那藥丸對他家王爺的病情的確有用。

可他也看到,她手中的藥丸也才只有幾顆。

他知道這藥極其珍貴,王爺還沒完全痊癒,自然要先緊著王爺。

他五大三粗一個,染上就染上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你們染上這病都是什麼症狀?”

“咳嗽、流鼻涕、嗓子疼,然後就是發熱。”

“最後都是發熱扛不過去死的。”

說到最後,趙廣聲音越來越小。

自從王爺發熱以來,他每晚都要守在王爺榻前,唯恐王爺在睡夢中就過去了。

他做不到讓王爺徹底痊癒,便只能用這種方式守護他的性命。

如今整個雍涼都已被瘟疫籠罩。

十室九空,殍屍遍野。

外有戎狄,內有瘟疫,死局已定!

西戎只圍不攻,準備將雍涼城生生耗死。

耗到最後,等人都死絕了,西戎再踏馬入城,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

此計,他們不是不知道。

可知道了又有何用?

朝廷不增兵支援就算了,連糧食藥草都不送過來。

他們一旦出城,便會被戎狄直接射死,他們,只能熬。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大家過的日子,趙廣忍不住紅了眼眶。

“軍營比外頭好一些,自從知道有了瘟疫之後,軍營便嚴格控制士兵外出。

及時將感染的人隔離開來,所以,我們應該是最後一批感染的。”

“軍營還有多少人?”葉霽可擰眉。

“原本是二十萬人馬,可如今,只剩下不到兩萬人,每天還會死掉幾十人。”

說到這裡,趙廣忍不住抽泣出聲。

那十八萬將士一部分人死在戰場上,可更多的,是被飢餓和瘟疫折磨致死。

如今這城中,就連觀音土,都成了奢靡之物。

葉霽可看著瘦骨嶙峋卻“大腹便便”的趙廣,眼底是化不開的擔憂。

堂堂副將用觀音土充飢,可想而知,外頭又會好到哪裡去。

“你們先出去,我叫你們進來的時候再進來。”

空間裡還有一千箱連花清瘟,一箱一百八十盒,也就是十八萬盒,一人一盒,勉勉強強夠用。

若不夠用,還有一些布洛芬可以頂替。

先控制住軍營內的疫情,避免再有人死去。

她有空間的事情她不打算讓別人知道,古代雖說不能把人解剖當小白鼠,可他們太封建迷信。

若被人知道她可以憑空變物,定然要將她視作妖女轉世,壞她名聲事小,一刀砍了她怎麼辦?

夫君長得這麼好看,她吃都沒吃到呢,她可不想將他治好之後便宜了別的女人。

趙廣應諾出了帳篷。

葉霽可環顧四周,確定除了床上睡著的穆君辭再無旁人後,才從空間裡蹭蹭蹭的往外搬。

只是,才搬了二十箱,帳篷便被撐滿了,就連睡著的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