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克培左一句右一句的問,終於把老朱給惹毛了。

“皇爺爺說了,這並非強求的,孔先生可以考慮一下。”

朱允熥則微微笑著,送去了個甜棗。

自南宋覆滅,南孔雖有孔子夫婦楷木像,卻也一直被北孔壓著一頭。

說是聖人之後,其實連江南一普通士紳大族都不如。

沒有北孔風光不說,還隱隱有沒落的趨勢。

大明是正統王朝,若能被大明冊封,要裡有裡,要面有面,那絕對是重新崛起的大好時機。

“那”

“臣領旨謝恩。”

孔克培躊躇一下,終答應了下來。

“儘快平息曲阜混亂。”

老朱臉上無波無瀾,重新往下一躺,又閉起眼睛,悠哉悠哉曬太陽了。

“臣遵旨。”

“孫兒明白。”

從縣衙出來,朱允熥和朱榑借了兵,運送流落在外數百年的孔子楷木像去孔廟。

這東西有傳承意義,比張畫像好使。

而在另一邊,孔希耀和些家卷,躲在一間亂哄哄的柴房。

外面是喊打喊殺,激奮的讀書人。

“這群傢伙尊卑都不知道了,有一個算一個,非得把他們功名全都革了去。”

“父親,齊王護衛隨同那些人進來,倒是沒有動手,卻也沒有制止活那些人,會不會那些人就是朝廷指使的。”

“這還用說嗎,這明顯就和朝廷脫不了干係好嗎,早晨的時候我們扇動的時候明明只限於砸書坊燒聖像而已。

是朝廷把昨天清查那些人家資數目公佈之後,這些人才更加激動,衝進了我們還倖存的幾家的。

但凡朝廷沒那個意思,為何要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公佈?”

“朝廷到底是何意,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弄得太大,即便是父親這個輩分最大,資格最老的孔家人都很難壓下嗎?”

正說著,一老僕進門。

“是朝廷冊立我爹衍聖公的旨意到了?”

“不去,讓他們等著。”

“我爹又不是個物件,隨他們想咋擺弄,就能咋擺弄的。”

老僕嘴角抽了抽,有些稍許的尷尬。

繼續解釋,道:“那些讀書人走了,說是聖人夫婦楷木像送回孔廟了。”

“回來?南邊會放?”

“區區一楷木像,就妄想平息曲阜的局面,簡直是異想天開。”

聽了老樸的話,眾人吵吵把火嘲諷了一大通,這才後知後覺想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南邊來人了?”

老僕回道:“好像是族長孔克培,已經去過縣衙了。”

一聽這,眾人慌了。

孔希耀更是一屁股跌落在地上,久久都沒反應過來。

論正統,論輩分,他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孔克培的。

更何況,那些讀書人讀的只是聖人的書而已,至於誰當這個衍聖公,根本就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之內。

類似的情況,在孔家其他族人家中同樣上演著。

對於他們來說,是並沒指望著自己當上衍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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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講求宗法的孔家,他們自出身開始,就註定沒那個資格了。

他們不過只是想反將朝廷一軍,從而達到和朝廷站在同一高度對話,以便給自己爭取更多利益的目的。

別的,誰都沒想過。

哪成想,朝廷竟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南宗那一脈給供起來了。

聰明的,亦或者不要臉的,憤滿過後,也不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了,當即決定改換門庭。

整理了衣冠後,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