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登記好,再由虎威營軍卒送回營地。

接下來,便將會在虎威營展開復審的流程。

虎威營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早成了他堅不可摧的中間力量。

要說這世上有哪裡讓他百分之百信任,非虎威營營地莫屬。

回了虎威營。

安置了桉犯後,朱允熥這才翻開了錦衣衛的卷宗。

藍玉是府軍前衛指揮使,而府軍前衛又是大明親軍十二位之首。

老朱身邊的帶刀侍衛,基本都是府軍前衛的人。

論親疏關係,府軍前衛比錦衣衛還要更近一些。

且藍玉戰功赫赫,在目前的勳戚中享有極高的聲望,掌天下兵馬的很多都曾在他帳下效過力。

他若謀逆,是佔據天時地利的。

“證據可堅實?”

在翻閱的同時,朱允熥先問了聲。

“不夠堅實。”

“很多都是藍玉說過的話,這些只能證明藍玉有謀逆之心,錦衣衛酷刑之下,不排除這些證詞有屈打成招之嫌。”

陳集從錦衣衛拿出這些卷宗的時候,便已經把上面大致的內容瞭解了一些。

“事不宜遲,先把卷宗招供這些人過一遍再說吧。”

朱允熥合上卷宗,手撐著桌子站起。

陳集當即上前,扶起了朱允熥。

“叫詹徽一同過去聽審。”

老朱即是讓他來充當見證人,這麼關鍵的流程肯定不能不讓他參加。

在兩軍卒攙扶下,到達牢房。

“府軍前衛官步兵百戶李成是第一個招供的,先把他提過來吧。”

沒用多久,一身高體大,壯碩挺拔之人被虎威營軍卒帶了上來。

李成是第一個招供的,招了之後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刑訊了。

近一個月時間,身上的傷早養好了。

一路走來,和正常人無異。

“見過殿下。”

近前之後,李成伏倒在地見了禮。

“還記得你在供狀招了啥嗎?”

李成趴在地上,簡單思考後,這才點頭應了下來。

“那說吧。”

朱允熥澹澹的,李成這次很快說話。

“小人說,指揮使和小人曾在一次私下醉酒時,發洩過對陛下的不滿,那時靖寧侯剛被處決。

指揮使說,靖寧侯做到侯的位置上位都把他給廢了,前些時候說好讓我做太師,卻又給被人做了,以我的功績當不得個太師嗎?

上位這是容不得我們這些戰場上為他打下天下的老將了,狡兔死走狗烹,李善長被他比之以蕭何,不是也殺了嗎?”

這些話表面看是幾句牢騷,可若往深了追究,確實挺犯忌諱的。

尤其是在個節骨眼,那可是能直接被充作謀逆的原因的。

“李成,在錦衣衛你受了酷刑說啥都可算是你為自保所致。

到了孤這裡,孤也不對你用刑,你要還有欺瞞,那就別怪孤不客氣。”

“孤在問你一遍,你可否保證你供詞的真實性?”

朱允熥沉聲再次問了一遍,李成埋頭沉思了片刻。

這才,抬頭回道:“小人能保證,當時小人胃不舒服沒咋喝,指揮使喝的有些高,拉著小人說了這些,小人記得特別清楚。”

朱允熥抓住問題的重點,又道:“你是說當時藍玉喝了酒,而且喝的有些多。”

把這點坐實,只能說藍玉酒後口不擇言,頂多就是挨頓板子,絕對不會因此掉了腦袋的。

“是,當時指揮使喝了很多酒,一人幹掉了好幾壇。”

這次,李成回的很快。

“那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