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地點呈放射狀地搜尋,日日夜夜。

“我不能。”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有苦難曰。

“是不能還是不願?”夫妻相見不該是久別重逢的悲喜交加嗎?為什麼是這般咄咄逼人?

“你居然這麼說!”胭脂揮拳往他胸膛便是一陣亂打,“沒良心的人!要不是忌憚你的安危,我何必一個人苦守在這裡,克也是笨蛋、笨蛋!”

兩害相權取其輕!與其因為她的出現給整座山莊帶來災難,她寧可委屈自己不跟袁克也見面,這樣一來搜尋她的官僚能夠死心,也間接保障了大家的安全,就因為她太明白這層利害關係,才能在草廬住下,忍著思念的煎熬不回山莊去。

袁克也縛她不安分的小手,另一隻手箍住她腰枝,飢渴的唇攫奪了她的。那是他日夜想念的紅唇,他像垂死的病人乾涸已久,一碰上她的唇,再也不放,輾轉汲取吸吮直到胭脂全身癱軟偎在他身上。

端茶而來的無鹽乍見這等狀況,恍然大悟之下紅著臉退了下去。

“跟我走罷!”他動手脫下自己的厚氅,往胭脂身上披。

“我……”她想,想隨他到天涯到海角到任何有他在的地方,把所有的顧慮全拋到九霄雲外,“好,你去哪兒我也去。”

凝視著令她魂索夢繫的臉,他臉上的每一條細紋,每個習慣性的小動作,他的體味,構成強烈吸引的網,就算他的胸膛是火,她也想飛撲,即使燃為灰燼也甘之如飴。

她又是他的了。袁克也欣喜若狂,幾乎想仰天長嘯。

“哈哈哈!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也讓我們找到你了,” 尚未來得及溫存的鴛鴦被驚擾了。

翻飛的雪花挾帶冷徹骨髓的寒流撲人溫暖的小屋,炭爐經此一役,餘炭化為嘶嘶菸絲。

闖進的不速之客,個個都是一身貂皮毛帽,原來就長得不怎樣的臉,因為長時間潛伏在冰大雪地中被凍得更顯猙獰。

寶劍龍吟出鞘,袁克也怒焰燃眉:“我還以為已經斬盡你們這些令人生厭的雜碎,不料,還有漏網之魚。”

“很可惜你殺的全是端王爺的人,我們兄弟可不會蠢得整天在你身邊打轉,鷸蚌相爭,我們可是聰明的漁翁哩!”來人洋洋得意,屁股翹得比鼻子高。

“是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平常的他不難相處,若是有人惹他動怒,非死即傷,“凡事不知進退,逼人太甚。”

他曾以少年之姿遊走江湖,踏遍三山五嶽,靠的便是一身超凡武藝,人不犯我,我不犯他,如今……殺無赦!

沒人看清他是如何拔劍出招,耳聽兵器碰撞錚鳴不絕,燭火映著劍光閃爍,人影亂晃,然後一切歸於靜寂。

草廬傢俱依舊完好無缺,人也無恙,惟獨那些闖入的人全部失去蹤跡。

袁克也還劍入鞘,彷彿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霎時,一群不速之客已全部被擺平,像垃圾般躺在屋外的雪地上。

“克也?”胭脂從詫異裡恢復,“你殺了人。”雖說是自衛,但是以暴制暴的手段總是過於殘酷。

“大雪會湮沒血腥味,無妨。”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跺腳。

“你指的是殺人償命吧!”他自若坦蕩,就像在述說天氣一般,“為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

“這話錯了!”瀟瀟聲瑟無比清楚,郭問頎長瘦長的身影驟然出現。

他慢條斯理放下手中的孔明燈,然後又抖落身染的雪花,尋椅落坐。

無鹽馬上倒來一杯熱茶。

“義父。”胭脂福了福。

兩人恭敬的態度讓袁克也明白這看似仙風道骨、一身隨意的男子就是胭脂經常掛在口中的郭問。

他青雅得令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