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媳婦,能不能把這枚戒指還給朕?”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

沈傾城有點為難:“可是……王爺,這不是母后的遺物嗎?”

冷嘯風只是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一絲受傷的神情,轉向皇帝道:“請恕兒臣不能,母后遺言,她所有的東西都交給她的兒媳,不能轉給他人,尤其是宮裡的人。”

皇帝剛才還有些希冀,此時眼神灰了,跌坐回去。

“皇上,我的王妃中了毒,您是否打算就讓她這樣站著?”冷嘯風冷冷地睨著他,目光中又籠上一層寒意。

皇帝恍然,她怎麼還忘了,沈傾城手中還戴著那枚銀戒指,他沒有勇氣看過去,那已經灰黑的戒面似乎閃著灼灼的光芒,要刺穿他的眼。

“老九媳婦,把戒指除下來吧,父皇一定給你討一個公道。”他別開眼,聲音有些無力。

沈傾城微微垂眼,“皇上,傾城認為,不是替臣媳討公道,而是要替王爺討一個公道!”

皇帝愕然,看了眼面色沉靜,眼裡燃著怒火的兒子,連忙轉開視線:“這話從何說起?”

沈傾城屈身道:“臣媳心中有一個疑問,一直困擾著,今晚的事情讓我忽然茅塞頓開。臣媳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想要印證一下,請父皇恩准!”

她說得如此慎重,又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皇帝還有什麼是不能允的呢?他隱隱有些期待,是不是有些事情,因為這個剛娶進門的兒媳就不一樣了呢?

得到皇帝首肯,沈傾城再無擔憂,對宋太醫道:“您剛才還忘了檢查皇上和王爺手中那一杯酒。”

宋太醫扶額,他怎麼粗心到如此地步,既然王妃中毒了,王爺也很有可能啊!

他真的嚇出汗來了,連忙分別取了銀針往另外兩杯酒中探去,時間彷彿靜止了,原本的喧譁都遠去,眾人屏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良久,銀針毫無變色,宋太醫鬆了一口氣,頷首行禮:“回皇上,九王爺,九王妃,只有九王妃的盞中有毒,皇上和九王爺的均無。”

皇帝鬆口氣,看來事情並非他想的那般,可是事情也十分蹊蹺,沈傾城之前從來沒有參加過宮宴,有誰想要害她?

沈傾城可不這樣想,她看著宋太醫道:“既然宋太醫知曉這種‘誅心砂’的毒性,傾城想問問,中此毒可會引起人發狂,甚至做一些自殘或者傷害別人的症狀?”

宋太醫驚愕得張大嘴:“王妃此前中過此毒?”

沈傾城從他的表情已經得到證實,她直直地看著他:“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即可。還有,可會造成腿腳痠軟無力,行動不便?”

宋太醫此時已經不是驚愕可以形容,他怔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讓他猛地回過神來。

從來不知一個女子的眼神這般凌厲,有一種久居上位者的迫人氣勢,宋太醫感嘆,這女子生來就是做人上人的,再不敢怠慢,一一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

“回九王妃,您說的症狀,那都是中毒時間很久的表現了,微臣剛剛說過,中此毒可引發失心瘋,自然行為意識都不受自己支配,病人會十分痛苦,砸東西,傷人,都屬正常現象,有時候夢中也會突然發狂。這之後,因為病人體力消耗過多,腿腳痠軟是難免的,十天半個月不能行走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半個月後再中毒呢?是不是又會繼續發狂?病人可會因此失去行走能力,永遠不能走路?”沈傾城有些激動,宋太醫嚇得退後一步,穩住身子,才連連點頭:“王妃所言極是!”

“傾城!”冷嘯風拉住她的手,搖搖頭安撫她:“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你沒事?你沒事現在能坐在輪椅上嗎?去到哪兒都要忍受別人的白眼?我是你的妻子,可以忍受你的病痛,但我忍受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