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教士的狡黠,他指給希科看這間房雖然同尼古拉·大衛的那間不在同一個樓梯的平臺上,但卻緊挨著,中間只隔一道木板和石灰砌的牆,很容易打穿。

希科全神貫注地聽著,真可謂說者有意,聽者有心,一個滔滔不絕,一個心花怒放。

修士說畢,希科接著說:“你幹得不錯,應該重賞,今天晚餐請你喝塞雷斯酒。媽的!一定請你喝,否則我就不夠交情。”

戈蘭弗洛說道:“這種酒我還沒喝醉過;喝醉了一定很愜意。”

希科進了房間說:“我擔保,再過兩個鐘頭你就知道了。”

希科讓人去叫店老闆。

讀者也許會覺得故事的敘述者老是跟著他的主人公們,從東家旅館到西家旅館。他的回答是,這不該怪他,因為他的主人公們有的為了滿足他們情婦的意願,有的為了逃避國王的憤怒,不得不南來北往,東奔西走。而且,故事既不是發生在古代,古代由於人們親密無間,殷勤好客,旅行者可以不住客棧;也不是發生在現代,現代的客棧已經變成飲宴的處所。所以筆者不得不多多描寫這些小旅館,因為書中的一些重要場面都發生在這裡。再說,值得注意的是,當時,我們西方國家這種旅行者常來常往的歇腳之地,有三種形式:客棧、旅館和小酒店。請注意我們並沒有提到有許多舒服裝置的浴室,這些浴室從羅馬皇帝傳給巴黎的國王,而且增設了從古代學來的許多世俗娛樂裝置,在今天並沒有相類似的機構可以代替。

然而,國王亨利三世掌權的時候,這類浴室仍然被限制在首都的城牆之內。而外省就只有旅館、客棧和小酒店。

下面的故事就發生在旅館裡。

從店老闆的態度就能感到這是一個外省的旅店。希科派人來叫他時,店老闆讓希科耐心一點,等他和一個先到的客人談完話再說。

希科猜到這客人準是尼古拉·大衛律師。

希科自問:“他們會談些什麼呢?”

“您以為店老闆和您的那個人在搞什麼秘密勾當嗎?”

“當然囉!你看得很清楚,剛才我們進來時遇見的那個滿臉傲氣的人,準是店老闆……”

修士說道:“就是他。”

“他居然願意和一個穿僕人服裝的人談話。”

戈蘭弗洛說道:“啊!我看他已經換了衣服,穿上了律師制服。”

希科說道:“那就更加可以證明;店老闆和他是一夥的。”

戈蘭弗洛問道:“要不要我去叫老闆娘懺悔,用這個方法來探聽一下?”

希科說道:“不用了,我倒想叫你出去轉一圈。”

戈蘭弗洛說道:“啊!那晚飯呢?”

“你出去以後,我就讓人準備,這是一個埃居,讓你拿去開心一下吧。”

戈蘭弗洛感激地接過錢。

修士在旅行期間,常在黃昏時分外出走走,他喜歡這種散步,在巴黎的時候,他利用募捐之便,時常溜出修道院,在外面東遊西蕩。離開修道院以後,這種漫步對他來說就更寶貴了。現在,戈蘭弗洛渾身上下吸著自由的空氣,修道院在他的記憶裡只是一座監獄了。

於是,他裝好錢,捲起袍子塞在腰上,走了出去。

戈蘭弗洛剛出門,希科立刻拿一把螺旋鑽,在隔板牆齊眉的地方鑽了個洞孔。

這個洞孔有吹管那麼大小,但由於隔板太厚,希科不能清楚地看見房間的每一部分。不過,把耳朵貼在洞上,能相當清楚地聽到隔壁的談話聲。

然而,隔壁談活的人坐的位子,正好讓希科看得見正在交談的店老闆和尼古拉·大衛。

希科漏掉了幾句話,不過他所聽到的,足以證實大衛拚命炫耀自己對國王的忠心,甚至談到德·莫爾維利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