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我都沒辦法再賣關子,房東和房子都沒問題,是房客有問題。”

朱樂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校友點頭:“對,房東對房客要求比較高,指明要租房者為女性,年齡二十五歲以上,本科以上學歷,相貌端莊,生活規律,教養良好,無不良嗜好,最好是南方人,最好無男友,你說這可多不好找。”而她朱樂恰恰是符合的,簡直像是量身定做。

朱樂氣笑:“是不好找,這是徵婚還是租房?”得,一個休息日的上午就這麼泡湯了,看來還得繼續找房。

校友連忙攔住她欲走的腳步,急道:“我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嗎?房東是女的,大老闆,女強人一個,而且是單身,就她一個。”

朱樂挑眉:“蕾絲邊?”這還是跟童丹學到的詞彙,想來同一時代的校友未必知道,緊跟著補充了一句:“她是女同志呀?”不然幹嗎那麼有針對性。

校友哭笑不得,不過還是繼續解釋:“不是,其實梅姐,就是房東啦,交易房產跟我打了幾次交道,大家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她人很好的,就是拼事業錯過了結婚年齡,現在四十多歲了,在北京沒什麼親人,朋友大都成了家,保姆也不是說話的物件,上次就跟我說想找個人租房子做個伴兒,之所以收一定的房租也是給租房者的層次設個門檻兒,她並不缺那幾個錢。我已經幫她介紹了幾個,你知道女人做到她那個位置多少都有些挑剔,一來二去的都不滿意,我就想到了你。”

朱樂心頭疑慮消解,點點頭道:“可以理解。”看到校友欣慰的笑容連忙又說:“不過我不接受。”開玩笑,四十多歲沒有結婚,可不是什麼好榜樣,她之所以成為剩女那是有歷史原因的,並不想一直都剩下去,她心理正常的很,又不想當滅絕師太!

一個星期後,朱樂再次來到這個別墅區,被迫接受現實。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古人咋就那麼聰明呢?在那之後她再看房,不是房子老舊,就是鄰居吵鬧,要麼物業不好,要麼社群環境太差,要麼兼而有之,總之,她對那別墅動了賊心,更對別墅裡面的梅姐動了好奇之心。

不就是陪聊兼做伴嘛,那梅姐掙下諾大家業,想必是個有本事的人,多向前輩請教,一定好處多多。至於婚姻大事,她自己抓點緊不就行了,有負面榜樣在前,也能汲取經驗免得重蹈覆轍嘛!

好在校友不在意她的出爾反爾,更不知她心裡的小九九,只道是她小姐脾氣發作,現在忽然又轉過彎兒來,立刻答應再度幫忙。

來到梅姐的家裡,朱樂又一次感嘆自己的明智。這裡簡直滿足她對住所的一切要求:房子是西式的,設計簡潔乾淨又漂亮,花園卻是中式的,沒有華而不實的草坪,門口幾竿翠竹搖曳,通往大門的是一條蜿蜒的石子路。路旁長滿綠綠的苔蘚,院子裡有各色花草,都不是尋常街上見到的,連石桌石凳都古意盎然。

朱樂知道,在乾燥的北京,要想維持這雅緻的江南風格小院,是要花大價錢和大力氣的,在很多人眼裡還遠不如保持水土的西式草坪又簡單又氣派,隨便幾棵月季也能開的燦爛奪目。這吃力不討好的佈置,不由讓朱樂對主人梅姐先產生了幾分好感,只為這份堅持。

朱樂喜歡中式的花園,卻不喜歡中式的房子和傢俱,覺得過於暗沉古板,青磚地板太涼,雕花的裝飾打掃起來很困難,厚重的紅木傢俱不僅搬動不易,用起來也硬邦邦的很不舒服,但每每朱樂發表此類看法的時候,都會被家中長輩指責為庸俗懶散,朱樂除了呲牙咧嘴之外也別無它法。今天來到梅姐的房子,看到屋裡明亮的落地窗,光潔的木製地板,雪白的長毛地毯,尤其是那看起來就很舒適的大沙發,讓她簡直想大呼哦耶。

等看到緩緩下樓的梅姐,朱樂立刻決定,就算房租再漲一倍,她也要賴下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