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忠這一行人回到古爾王妃府中,大家稍事休息,用了茶點,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李景維將當年與王妃失散後的情況以及如何混入軍營等細節說與王妃和李惟忠等人。王妃論身份應是李景維的堂嫂,時隔十幾年大家能夠意外相見,讓眾人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

大家一番敘舊,不知不覺已到了傍晚時分,王妃吩咐家中夥計和婢女們備了晚飯。眾人用罷後,李惟忠和李景維都勸告王妃早點休息,隨後帶著那幾位侍從準備回軍營。

剛推開院門,李惟忠和李景維等人猛地一驚,就見院門外黑壓壓站著一大群官兵,這些官兵見到李惟忠等人出來,齊齊拱手施禮。而李惟忠那幾個原本在門外等候的隨從卻被圍在了中間,不敢有絲毫動作。

李惟忠正詫異間,就見軍營中的偏將呼德上前一步:“李將軍,速不臺將軍有請。”

李惟忠望著呼德,心中想到:“此乃來者不善吶,我等剛回到中興府,速不臺就知曉了我等的行蹤。且此等時光宣我回營,又遣這多官兵來請,分明是有所敵意。難道說訊息走漏了?”

李惟忠想到這裡,心中一凜,這挖掘大夏君臣屍骨帶回皇陵埋葬,可是有叛國之嫌,按蒙古律法當斬!是誰走漏了訊息?今日到皇陵的官兵挑選的幾乎均是大夏遺民,按理說不會洩密,蒙古人中只有巴音知道這秘密,難道說巴音回軍營這近兩個時辰向速不臺告密了?

可是巴音如果想告密,何必等到現在呢?那還會有誰向速不臺告密呢?自己是軍中的副將軍,如果速不臺不能給自己治罪,那告密之人恐怕就要掉腦袋,有誰有這麼大膽子呢?

李惟忠想不出個所以然,但是預感到肯定與挖掘和掩埋大夏君臣屍骨有關。但是事已至此,已經無法脫身,只能隨機應變了,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李惟忠鎮定自若地回過身去,向李景維、哈布日、耶律齊等人使了個眼色,說道:“愚兄軍中有事,暫且別過,待軍中事罷,愚兄晚些時辰再來叨擾,到時我等再一醉方休!”

李景維等人會意,也就停下腳步,齊齊拱手施禮:“恭候兄長大駕!”

李惟忠翻身上馬,一聲吆喝,打馬向軍營奔去。

偏將呼德愣了一下,自己只是接到速不臺指令,要多帶人手到這趙府等候李將軍,無論如何要將李將軍帶回軍營,但並沒有說將相關的人也帶回去,且跟隨李將軍一起出來的這幾人均身穿民服,該不該一起帶回呢?

正猶豫間,見李惟忠已打馬奔出,呼德不敢再耽擱,急急上馬帶著眾官兵緊緊跟在了李惟忠的後面。

到了速不臺的將軍府,只見燈籠火把通明,內院甬道兩旁分列著兩隊手持刀槍的蒙古侍衛,一股肅殺氣場撲面而來。

李惟忠不慌不忙、氣定神閒走入堂屋,只見速不臺端坐堂前太師椅上,兩邊立著大小都統、正將偏將、正偏牙將等十幾位軍官,個個見到李惟忠也沒言語,眼睛不由自主瞟向別處。

而堂屋中央,小都統巴音被反綁著跪在地上,旁邊一名胖大的劊子手懷抱一柄四尺鬼頭刀,凶神惡煞般死死盯著巴音。

李惟忠躬身抱拳施禮:“啟稟將軍,卑職今日返回中興府,見天色已晚,故先行去了兄弟家中用了晚飯,覆命來遲,請將軍降罪。”

速不臺擺了擺手:“無妨,無妨,李將軍一路鞍馬勞頓,稍事休整,理所應當。”稍稍頓了一頓,示意李惟忠坐在了旁邊的太師椅上,又說道:“李將軍來的正好,今日軍中出了件大事,這巴音有叛國通敵之嫌,故請李將軍共同訊問。”

李惟忠故作詫異:“哦,這巴音敢如此膽大妄為?!”

速不臺將頭轉向巴音:“巴音,如今證據確鑿,爾只要說出幕後主謀之人,本將軍念多年舊情,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