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隘城門樓上,狂風呼嘯,旗幡獵獵作響,彷彿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奏響前奏。劉馭身著黑色戰甲,披風在風中肆意飛舞,他的臉上帶著幾分冷峻與驕橫,掃視著眼前的一切,而後高聲吩咐道:“把過江龍給我喊過來!” 聲音在風聲中依然清晰可聞,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 旁邊的裨將得令後,如離弦之箭般一路小跑離開。不多時,他帶著一個獨臂拄拐的漢子歸來。這漢子身形佝僂,一條空蕩蕩的袖管在狂風中無力地飄蕩,像一面投降的旗幟。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與恐懼交織的痕跡,頭髮蓬亂,幾縷髮絲被汗水黏在滿是塵土的額頭上,隨著他的腳步微微晃動。他的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劉馭,在離劉馭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身形,單膝跪地,殘臂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每一滴都彷彿承載著他內心的驚惶。

“將軍,末將在。” 過江龍屈膝彎腰,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試圖下跪施禮,那顫抖的聲音裡,既有對劉馭的畏懼,也有對即將面臨任務的恐懼。

“免了吧,故意磨磨蹭蹭。裝樣子的事兒以後就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了。” 劉馭抬手示意,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後手指門洞方向,質問道:“前面負隅頑抗的那個就是你們稱之為項羽的嗎?”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對敵人的不屑與好奇。

過江龍艱難地踮起腳,往城門洞方向看去,寒風颳過,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彷彿要將他這殘破的身軀直接捲走。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卑職看不清,不過,聽兄弟們描述應該是他。” 說話間,過江龍的喉結上下滾動,緊張地吞嚥著口水,眼神不時偷瞄著劉馭,像一隻受驚的老鼠。

“他已經窮途末路了,去把他勸降了吧!辦成這件事給你記個大功。” 劉馭一揮手,彷彿在指揮一場無關緊要的遊戲,命令道。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得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將軍,此賊冥頑的很,恐怕難以勸降。” 過江龍面露難色,眉頭緊緊皺成一個 “幾” 字,僅存的那隻手下意識地握緊柺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為難地答道。此刻,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項羽那勇猛無畏的身影,心中滿是絕望與抗拒。

“一會兒你站在外邊約他出來好好地談,能談攏最好,談不攏,我另有安排。記住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出來,最好多站一會兒。” 劉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再次命令道,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

“噗通” 一聲,過江龍跪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恐,哭求道:“將軍!末將不敢不從命,但您這是要我的命啊,最早山上眾人都以為末將已經戰死,哪想到我苟且偷生,當時您命我勸山上的人投降,末將都照辦了,可現在去見項羽,恐怕一句話沒完,卑職就喪命當場了。” 過江龍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淚水奪眶而出,那淚水裡既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有對自己背叛行為的悔恨。

劉馭冷笑一聲,笑聲在風中顯得格外刺耳,道:“苟且偷生?你管棄暗投明叫苟且偷生?看來歸順朝廷還是委屈你了,來人啊!” 話音剛落,左右立刻衝上來四名親兵侍衛,他們手持長刀,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抽刀架在過江龍脖子上。

“把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給我拖出去砍了!” 劉馭怒目圓睜,大聲吼道,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

侍衛們得令後,如惡狼般將過江龍往城牆垛口處拖。過江龍拼命掙扎,雙腳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嘴裡大喊著:“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末將願意去勸降。”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的哀求,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給我帶回來!” 等過江龍哭喊了一陣兒後,劉馭彷彿貓戲老鼠一般,慢悠悠地命令道。他雙手抱在胸前,臉上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