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的右手,手心兒朝上,明仁道長順手把那幾粒小藥丸兒倒在他的手心兒上,大聲說:“把這個藥放進他吃的飯裡還有喝的水裡,咱們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咱們咱們的藥硬!”東廂房裡立馬傳出阿健的聲音:“我渴了,趕緊給我拿水來!”明仁道長轉身就回到大殿裡面,劉大成把幾粒小藥丸兒攥在手裡,看看師父的背影,又看看東廂房,突然下了狠心,快步從臺階上下去,走到東廂房門口,毫不猶豫地推開門就進去,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阿健,伸出右手,給他展示了一下藥丸兒,然後走到桌邊,拿起暖瓶在一個杯子裡倒滿水,把杯子端起來回到床邊,衝阿健說:“看著!”就把幾粒小藥丸兒都扔進了水杯裡面,藥丸兒在兩人的眼皮子底下迅速化開,杯子裡的水變成了褐色,劉大成拿水杯的手有些抖,但他還是問阿健道:“敢不敢喝下去?”阿健想都不想,掙扎著半邊身子坐起,伸出好使的右手,一把從劉大成手裡搶過杯子,腦袋一低,嘴巴湊到杯口,接著一仰頭,把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咂吧一下嘴,對劉大成說:“味兒不咋地!”說完,把杯子朝劉大成一遞,身子往下一躺,呵呵一笑,抬眼看著劉大成,又刺激他道:“萬一我憋不住尿了,麻煩你幫我換床被子!”劉大成有些木然地瞅了瞅手中的杯子,又看向阿健,搖搖頭,語氣悲哀地說:“任師兄遇上你們這麼一幫子沒仁義的,真不知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阿健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嘴裡說道:“出去,雜毛!”

老大蹲在沙發上,眼神兒一直跟著陳敬移動,陳敬正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腦子裡回想著當年和師父在遼西一帶走過的那些地方,尤其是臥牛山西面的那個鎮子周邊有哪處可以讓人藏身其中,可想來想去,只能放棄這個如同在大海里撈針一樣的打算,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山川雖然依舊,可自從他下山以來,就已經知道,現今的人們是多麼能折騰,很多風景優美的地方,即使地處深山之中,也都被蓋上了房。陳敬慢慢走到沙發邊,在老大身邊坐下,正有些頭疼,突然想起下午在醫院時,巴隊長曾順嘴提到過,姓烏的哥倆這麼多年,一直喜歡依附在有錢人的身邊,陳敬眼前猛然一亮,他順手抓起老大,從客廳往外便走,到了門口,正要換上鞋子,門突然被敲響,他把門開啟,門外站著三個人,是老鍾瞎子還有劉芸,劉芸兩眼的眼圈兒通紅,看見站在門裡的陳敬,眼淚止不住地撲簌簌落下來,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哭出聲來,強忍住後,對著陳敬叫了一聲:“陳大哥!”陳敬輕輕咳嗽一聲,對劉芸說道:“別哭,我一定把張弛好好地給你帶回來!”老大在陳敬懷裡對著劉芸輕輕地咔了一聲,衝她跳了過去,劉芸急忙伸手接住,老大伸出兩隻前爪,在她的臉上摸了摸,又咔了一聲,劉芸眼淚就又忍不住了。

孫志成站在“健哥”的辦公桌邊上,看著“健哥”手裡拿著一支筆,在一張紙上亂寫亂畫,他皺了皺眉,心裡想,健哥什麼時候又添了這麼一個習慣,他低頭瞅了一眼辦公桌旁邊的垃圾桶,裡面的紙團兒都快半桶了,即使不懂什麼行為心理學,孫志成也知道,健哥或者是在琢磨著什麼事兒,或者就是心裡無緣無故地亂,他掏出煙盒,從裡面抽出兩隻煙,扔了一隻到“健哥”正在亂塗亂畫的那張紙上,“健哥”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他道:“今天沒去醫科大門口坐班兒?”孫志成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一下頭,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知道劉芸安安全全的了,我還去幹嘛?”

“健哥”哦了一聲,把煙拿起來,孫志成急忙打著打火機,“健哥”把煙叼在嘴上,湊近打火機把煙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然後不聲不響地盯著孫志成看,孫志成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便開口問:“健哥,你又這樣,有話就直說不行?”這回“健哥”嗯了一聲,接著突然問孫志成:“遠哥的老婆孩子還在國外,遠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