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到了哪裡,廳裡的協查通報早就發下去了,那哥倆這麼多年,對警方的追查他們的方式,可以說是瞭如指掌,根據這兩天各方面匯總的情況看,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還在省境以內,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們就在遼西一帶,想跟你通話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這一點。”說完,他停了一下,有些不忍心地接著說道:“烏家哥倆把張弛已經帶走兩天了,一直沒和我們聯絡提他們的要求,我倒是真的開始擔心張弛的人身安全了!”

陳敬聽了宋處的話,兩隻眼睛一下子閉上,片刻後,他睜眼看向宋處,搖搖頭,說:“張弛現在一定還活著,姓烏的哥倆雖然邪性,腦子並不笨,尤其那個烏老二,陰得很,這兩天,他一定在籌劃著怎麼用張弛換我手裡的東西的同時,確保自己退路的安全,我和崔可行這兩天在臥牛山西邊那條路上,來回跑了個遍,可奇怪的是,他們明明是帶著張弛從那條路上跑的,崔可行尋人的法子卻一點兒也用不上,來來回回指的方向,都是回到那個鎮子上,我把鎮子差不多翻遍了,愣是一點兒蹤跡也沒找到!”宋處聽到陳敬說張弛一定還活著,雖然不敢確定,心頭倒是稍微鬆了一點兒,他見與之前相比,陳敬心態已經穩了下來,便問道:“說說打算?”陳敬想了想,突然說道:“劉芸被魏見秋擄走之前,有個人去學校找了她,還帶著花,我想找到那個傢伙!”宋處聞言吃驚,不解地問:“不就送花給張弛女朋友了嘛,咋的!你還想替張弛教訓教訓人家?”陳敬搖頭,答:“我要是因為這事兒教訓人家,張弛知道了,都得跟我急眼,我就是覺得這人出現的時間不對!”

小道觀裡,阿健坐在東廂房門口的一把小凳子上,因為左半邊身子不聽使喚,只好把後背緊緊地靠在牆上,他四處打量著這個小道觀,發現內外不大,卻被收拾得乾淨整潔,大殿的門開著,露出神龕裡供奉的神像,有三個,供著的是何方神仙阿健一個也不認識,不過,這個小道觀的裡裡外外,竟然讓阿健心裡油然生出一種超然世外的輕鬆感。那個叫劉大成的扶著他從東廂房裡出來後,明仁道長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一直沒露面,阿健把打量四周的眼光收回,用右手揉著自己的左腿,猛地下狠,用手使勁兒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肉,疼得他一咧嘴,他暗暗放下心來,知道都是明仁道長搗的鬼,便不再亂揉亂按,長吁一聲,眼睛轉向站在小道觀的門口,一直襬弄著門閂的劉大成,問了一句:“你是那個劉大成嗎?”

劉大成手突然停了一下,接著又開始擺弄個不停,好像沒聽見他的問話,阿健仔細地上下打量著劉大成的背影,終於看出端倪,這個劉大成,後背有些駝,而另一個差點跟自己動手的劉大成,卻挺拔得牛皮哄哄的,他便冷笑了幾聲,背對著他的劉大成好像更不自在,阿健看在眼裡,忽然開口,說:“任遠死了!”劉大成身子一激靈,猛地回頭,對阿健說道:“你淨扯犢子!”阿健盯著劉大成,問:“那你說,任遠沒死的話,他現在在哪兒?”劉大成把門閂狠狠地插上,轉過身子面對著阿健,慢慢蹲下,嘴裡嘿嘿一笑,反問阿健道:“我聽任師兄說,這些年你和他最好,可怎麼他出事兒了,差點沒死掉,沒見你出來找找他,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把他的買賣接手了呢?你給我講講唄,不講清楚,我能扶著你去茅房,也能在給你喝的水裡放點兒啥,讓尿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