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留下自己的痕跡呢?”吳大力答道:“這人或者是有前科,在公安的系統裡有他的痕跡資料,或者是怕咱們認出他的痕跡。”大程子點頭表示同意,巴隊長好像沒聽到他倆說話一樣,轉身回到了院子當中,跟張弛和陳敬道:“從東屋裡面的味道看,盜掘屍體練功的人就是昨晚開車跑掉的那位,烏家哥倆以前也盜挖過屍體,可他們一般是就地開練,不會費事把屍體弄到那麼高那麼遠的地方,能扛著屍體爬到半山腰的人,要麼是身強力壯,要麼就是個練家子,咱們這五個人,身體素質可以說都不錯,但若是要咱們去扛著屍體爬那麼陡的山,恐怕也會很費勁。”

陳敬衝巴隊長點點頭,說:“巴隊長,你說到點子上了。不過,我想給你看樣東西。”說著,衝張弛示意了一下,張弛從兜裡把裹著昨天夜裡在半山腰收集到的豬毛的紙巾掏了出來,遞給巴隊長,巴隊長小心地開啟紙巾,看了看裡面的東西,不解地看向陳敬和張弛,張弛跟他說了豬毛的來歷,巴隊長立即把頭扭向在院門外趴在牆根兒底下曬太陽的兩頭野豬,陳敬帶頭走出院門兒,對跟在身後的巴隊長說:“那頭肚囊上帶一些白毛的野豬,背上的味道你聞聞?”巴隊長走到那頭野豬身前,蹲在牆頭上的老大咔了一聲,兩頭野豬急忙站起身子,巴隊長俯身湊到陳敬說的那頭野豬背上嗅了一下,立馬直起身,大程子和吳大力也各自上前聞了聞,也是立刻後退,跟著兩人都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在通往半山腰山洞的小路上,一頭被老大弄昏過去的野豬被用繩子牢牢地捆綁在另一頭肚囊上帶白毛的野豬後背上,它揹著它的同伴兒順著陡峭的小路一路向上地爬著,稍一停留,老大就在跟在它身後的張弛肩膀上咔咔叫喚兩聲,驅趕著它繼續向上,在張弛的身後下面,依次走著陳敬和巴隊長,巴隊長下面不遠處,是大程子和吳大力,這幅畫面實在有些滑稽,可巴隊長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沉重,甚至可以看出一些不安來,大程子和吳大力爬到一半兒的時候,就反應了過來,大程子趁停步喘息的時候,回頭跟吳大力對視一眼,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吳大力就用口型對他說了一個字,大程子不作聲,扭頭向上看了看巴隊長的背影。

揹著同伴兒的那頭野豬似乎熟悉這條上山的小路一樣,悶頭向上爬著,等到了那個山洞前稍微平緩的地方,它很輕快地緊著走了幾步,直接鑽進山洞裡,轉頭向外,看向站在洞口的幾個人,張弛走進洞裡,扯著繩子的活釦一拽,繩子很快被解開,被馱在背上的那頭野豬滾落到地上,另一頭雖然累得四條腿兒不停顫慄,還是走到倒在地上的那頭野豬身旁,用鼻子在它的身體上拱來拱去。

巴隊長向陳敬示意了一下,兩人一起向小路下面走去,巴隊長回頭向上面看了一眼,便背對著洞口的幾個人,和陳敬小聲地說了起來,張弛注意到,巴隊長開始還算平靜,接著就有些激動,在陳敬身前揮動著兩隻手,似乎忍不住要對陳敬動手一樣,陳敬的臉上,倒是一直都很平靜,最後,他很嚴肅地對巴隊長說了幾句話,巴隊長低下頭,又搖了搖,他的背影,突然顯得有些頹唐。最後,巴隊長衝陳敬伸出一隻手,陳敬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和巴隊長握了握。陳敬抬頭向上,衝張弛招了招手,張弛把老大從肩頭抓住,抱在懷裡,衝大程子和吳大力招呼了一聲,三人一起離開洞口,向下面走去,下山的路上,巴隊長一直走在最前面,沒再開口說話。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輛車順著山路,開到離阿健的山莊入口處不遠的地方停下,駕駛位的車窗開啟,一隻手抓著一隻黑色的烏鴉,從車窗裡面向外一扔,烏鴉撲扇了幾下翅膀,落到地上,抬頭看著車裡的人,車裡的人拿起一根笛子,放到嘴邊,吹出了幾個音,烏鴉馬上從地上飛到半空,笛子吹出來的聲音突然變調,烏鴉向山莊裡面飛去,笛子發出的聲音忽高忽低,給這隻烏鴉指示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