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門觀世道(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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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見,那個地方還圍著一圈警戒線,有十來個穿制服的正拿著手電在河兩岸上四處照著。他們三個人下車後,老鍾讓瞎子和大個兒去岸上一堆站著看熱鬧的人群裡看一看,仔細觀察一下有無可疑人員,順便聽一聽人們都在說一些什麼,自己則鑽進警戒線,走到一個穿著一身防護服的人身邊,這個人蹲在一具已經蒙上白布的屍體邊上,收拾著各種器械。
此人正是局裡的法醫,看到老鍾過來,也不說話,一伸手,就掀開了蒙在死者頭部的白布,老鍾看過去,一下子愣住,在法醫的手電光下,死者的臉半邊蒼白,半邊暗紅,雙目圓睜,似有極大憤怒和不甘。
馮局長走後,張弛整理了一下瞎子坐過的那張病床,抻了幾下腰,把老大從肩膀上抓在手裡,扭頭瞅了一眼陳敬,他仍然雙眼緊閉,胸口卻在有規律地隨著呼吸起伏。,張弛一下子躺在那張病床上,舒服地嘆了口氣,老大蹲在他的胸口處,自顧自地梳理著自己,張弛看著老大,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背上的皮毛,腦子裡卻想起了劉芸,他的臉上有了微笑。
今早匆忙去旅店取揹包時,劉芸不在前臺,坐在前臺裡的那個中年女人應該是她的媽媽,張弛沒好意思在前臺處多晃悠,去二樓取了揹包,正要下樓,卻被人叫住,回頭一看卻是劉芸,手裡抱著一堆床單,看著張弛,她有些調皮地問:“趁我不在這麼急著走嗎?”然後一雙眼睛在張弛的身上上下看著,好像很驚訝。張弛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除了褲腿上的老蒼子和各種草籽,還有很多灰塵,估計自己的臉上也乾淨不到哪裡去,急忙伸手擦臉,劉雲見狀,轉身進入一個房間,在衛生間裡打溼一塊毛巾,擰乾,出來遞給張弛,張弛接過來,狠狠地擦起臉和脖子,然後,不出意外地,一塊雪白的毛巾變成了黑毛巾,張弛有點兒尷尬,劉芸從他手裡拿過毛巾,臉上帶著笑看著他。張弛說:“同事在外面等我,要馬上回省城。”回身指了一下201房間,說:“這個房間,可以打掃入住新客人了。”劉芸雙眼睜大看著張弛,張弛點點頭,劉芸拍了拍胸口。
張弛腦子裡想著劉芸,眼睛卻注意到趴在自己胸口上的這個小東西似乎扭頭看了陳敬好幾次,他沒在意,順口問道:“你的主人給你起名了嗎?”本沒期待得到回答,耳邊卻傳來一聲嘆息,然後一個人說道:“我師父叫它老大,卻叫我老二,你說氣不氣人?”張弛猛地起身,胸前的那個小東西咔咔咔叫了幾聲,張弛大腦一滯,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它,它的兩隻眼睛裡異光旋轉,張弛一下子感覺天旋地轉,躺回床上,渾身動彈不得,這時,一個人站在了他的床邊,張弛暈過去之前的一剎那,看清這個人是陳敬,他的整個面孔白裡透紅,眼神溫和。
陳敬其實早就醒了。早上天色近黎明時,在帽兒山上那條狹窄的下山路上,幾個人把他往擔架上搬動,他突然甦醒了過來,趁機安撫了在他胸口衣襟裡有些躁動的老大。讓他沒想到的是,吐出的那幾口血,正是淤積在自己胸腹內的當年差點要了他命的毒血,這幾口淤血吐出,他感覺任脈暢通無阻,舒服得他差點從擔架上蹦起來。從山上到山下,再到他被抬進救護車裡,一路上他都在趁人不備,悄悄觀察著,一直到被抬進了這間病房,幾個醫生和護士圍著他,測血壓,翻他的眼皮,又給他手上紮上了吊針,只是那吊針的管子卻是透明的,不像他見過的那種膠皮的。
陳敬低頭看著張弛,摸了摸後腰,那把六音子應該是在自己昏倒後就被這幾個警察給下了,相比起那把六音子,陳敬更在乎的是那個牛皮皮包裡的東西。而自己被戴上手銬,似乎就是因為那支槍的緣故。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上被手銬留下的痕跡,想起這個叫張弛的年輕警察在把自己的右手銬到床頭上時,嘴裡嘀咕了一聲老兄對不住,陳敬笑笑,回到自己的床邊,把搭在床頭椅子上的褲子換上,一轉念,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