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不答反問道:“我車裡的味道兒你很熟悉?”阿健眼睛眯了眯,還是答道:“是挺熟的!”開車那人哦了一聲,卻不再說話,阿健想了一下,又問:“這大半夜的,您是去哪兒啊?”開車那人伸手衝前方指了指,在後視鏡裡,衝阿健笑了一下,兩人目光又對上,阿健也哦了一聲,挪開自己的目光,向車前方燈光照著的路兩邊看去,想找一下,有沒有自己熟悉的地標之類的。

正全神貫注時,車子猛地停下,阿健的身子向前一竄,腦門正好撞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疼得他一咧嘴,到底還是沒忍住,叫了一聲,來不及弄清這人為啥突然急剎車,把手正要衝著腦門上捂去,耳中就聽見那人笑了兩聲,緊跟著,那人把手向後一揮,一根繩索一樣的東西就纏在了阿健的脖子上,跟著狠狠一扯,阿健的雙眼猛然瞪大,呼吸開始費力,他立即抬起兩隻手,抓住那根繩索,也向後扯過來,那人突然鬆手,手腕順勢一抖,阿健的右手腕被一個細長的東西扎中,阿健啞著嗓子,悶悶地叫了一聲,抓著繩索的右手吃不住勁兒鬆開,反應極快的他立馬用左手抓住那根釘在他右手腕上的東西,狠狠地拔出來,雙眼模糊中,看清那個東西竟然是一根大鐵釘子,他順手就向前座上那人的頭頂上扎去,那人嘴裡嘖嘖兩聲,拽著手裡的那根繩索的另一端猛地一扯,同時把自己的身子向下一縮,堪堪躲過紮在自己頭頂上的大鐵釘子,阿健左手一鬆,大鐵釘子從他手裡掉了下去,接著,兩眼翻白的他身子慢慢軟倒在後座上,那人坐直身子,回頭瞅著暈過去的阿健,說道:“認識姓烏的多個屁!你都送上門來了,我還客氣啥啊!”

山莊東面半山腰上的山洞裡,自打烏家老大從洞裡出去後,張弛就開始心神不定,聽烏家老大的意思,他們好像又設下了什麼圈套,正在等著陳敬,烏老大竟然沒去,這讓張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難道烏老二這麼有把握能孤身一人把陳敬抓到?對了,還有一個魏見秋,可這兩個人,如果真跟陳敬對上的話,明擺著不是對手,難道他們還有別的幫手?張弛在山洞裡轉來轉去,眼前的的一切,在他的視線中都是灰突突的,雖然看得很清晰,卻讓他極其不習慣,山洞裡還殘留著烏老大的味道,正一絲一絲地湧進他的鼻孔裡,張弛突然停住繞來繞去的腳步,慢慢地蹲下,喉嚨裡嘔了一聲後,一下子吐了出來,想著自己被烏老二硬灌進嘴裡的東西,張弛的胃裡就是一頓抽抽,吐得越來越兇,等到胃裡終於沒啥可吐時,他硬挺著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掙扎著站起身,走回到自己鋪在地上的被子邊兒,正要往上面躺去,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右上腹內,像是被人用一把鈍鈍的刀子紮了一下,緊跟著,那種鈍鈍的痛感猛地從右上腹內向四周擴散開,似乎正有一雙手在抓著自己體內右上腹內的肝臟部位向兩邊狠狠地扯動,張弛悶哼一聲,猛地跪在被子上,上身俯下,腦袋抵在地上,兩隻手不自覺地同時捂在右上腹,全身上下,冒出了一層虛汗,他忍不住,嘴裡便叫出聲來,腦子裡卻想起烏家哥倆所說的隱疾,難道這就是?張弛試探著用手摸了摸右上腹部位,發覺那處的面板,竟然滾燙,他忍住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呻吟,翻身躺倒,卻立即把身子側轉,把兩腿向上蜷縮起來,失去意識前,昏昏沉沉地在口中叨咕了一句:“堅決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