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踢腳放在灶臺上,伸手拿起一個二踢腳,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藥捻兒後,對著西屋裡面就扔了進去,幾秒鐘後,連續兩聲炸響傳出來,王斌手裡不停,連著點著了幾個二踢腳,都扔進了西屋裡,見那隻黃皮子沒從裡面出來,就又點了幾個扔進東屋,卻仍然沒發現它的影子,王斌就仔細地打量起外屋的角角落落,視線中,北牆下的櫃子底下有個黃色的東西一閃,王斌嘴裡罵了一句,點著了手裡最後的一個二踢腳,衝著那個櫃子底下就扔了過去,還沒等炸響,那隻黃皮子就從裡面躥了出來,對著房門就向外衝出。

王斌拎起那掛鞭炮隨後緊追,四下一看,卻見那隻黃皮子正繞著他老婆身邊打轉,而他老婆躺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抖來抖去,王斌把手裡的鞭炮對著黃皮子掂了掂,問道:“你走不走?”那隻黃皮子停住,小眼珠竟然不停眨巴起來,接著原地轉了幾圈兒後,眼睛看向王斌,王斌猛然間就覺得腦子裡有些迷糊,他掙扎著站穩,手裡的打火機一按,那掛鞭炮被點燃,他用手拿著,衝著黃皮子走過去,鞭炮連串響起,火藥的煙氣瀰漫,那隻黃皮子身子不停地向後縮,終於抵不住心裡對不停炸響的鞭炮的恐懼,轉頭衝著院牆就跑,王斌眼疾手快,把正響著的鞭炮對著它的身後一扔,黃皮子身子向上急躍,到了牆頭上,回頭瞅了瞅王斌,跳了下去,王斌的耳朵被自己在屋子裡放的二踢腳震得嗡嗡響,可他還是聽見村子裡有好幾戶人家都傳來亂喊亂叫的聲音。

快到中午的時候,魏見秋推開房門,走到院子中站定,右手中拿著的一個小玻璃瓶對著太陽舉起,仔細地觀察著瓶子裡的液體,咂吧一下嘴,滿意地點點頭,把小玻璃瓶小心地收進懷裡放好,回身關好房門,嘴裡說了聲:“老哥,多謝!”側耳聽了聽村子裡的動靜,呵呵一笑後,向院子大門走去,早上進門時還有些瘸的那條腿,此刻竟然恢復如初,魏見秋拍了拍那條腿,仰起頭,對著東面打了一聲唿哨,隨後開啟院門,就向西面進山的小路上走去,行進的速度越來越快,二十分鐘不到,他的身影已經快到了山頂上,村道上,十幾只黃皮子你追我趕,向山上的魏見秋追了過去,站到山頂上的魏見秋俯視著下面的村莊,下巴一點一點,數著村子裡的人家。

陳敬這幾天開車的技術算是練出來了,只不過坐在後座的崔可行本來佝僂的身子,竟然挺直了不少,右手向上舉著,緊緊地抓著上面的拉手,手背上青筋凸出,可見他有多緊張,陳敬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崔可行,問道:“坐我開的車,你那麼緊張幹嘛?”崔可行眼睛忽然瞪大,左手向前急指,嘴裡叫道:“你又跑對面車道上去了!”陳敬急忙擰了一下方向盤,把車回正,崔可行左手放下,卻緊緊地抓在自己的大腿上,哀求著對陳敬說:“咱能不能別開這麼快?太嚇人了!”陳敬嗯了一聲,腳下卻狠踩了一下油門兒,車子向前猛地一竄,崔可行一閉眼,右手抓得更用力了,正提心吊膽間,陳敬把車速降了下來,提醒崔可行道:“看著點兒路,別錯過路口!”崔可行睜開眼睛,對著車外四處看了看,說:“再往前走不遠,有條小路向右拐,路邊有三棵柳樹,順著小路再往裡開個半個鐘頭,就能看見王家溝了!”陳敬聽他說完,立即把車速又提了上去。

崔可行不知道,一路上把車開得這麼瘋狂的陳敬,完全是藉此發洩心裡的焦慮。那晚和孫志成在咖啡館兒裡見了一面後,他對這個自稱歷史愛好者的傢伙一點兒好感也沒有,不僅僅是因為他要在張弛和劉芸之間插上那麼一腳,當他說孫志成身上有和姓烏的大瘸子一樣的味道來試探他時,孫志成的表現足以證明,他和姓烏的認識,還知道他提到的那個味道不怎麼樣,雖然後來掩飾得很好,可陳敬已經認定,這個姓孫的身份不簡單。按他的性格,本來打算在那天晚上就把孫志成弄到一個穩當的地方,逼著他開口說出點兒自己想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