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鞋子的時候,還給了我幾根兒頭髮,我也不知道是誰的,現在看,應該就是跟您一起來的那人的頭髮,不知道怎麼被他搞到手了。”

陳敬站在門口,看著佝僂男子站在桌邊忙活,先是點了一根兒新蠟燭立在桌子中央,在桌角鋪上一塊黑布後,把神像小心擺放好,幾根香點燃後插進香爐裡,最後的步驟讓他有些犯難,左手手腕和小臂被陳敬弄斷,左手的手指有些不聽使喚,疼得他滿臉淌汗,牙關緊咬,左手的手指和右手的手指雖然很費力地勾連在一起,左手食指卻不能伸直和右手食指貼合在一起豎起,他回頭看了一眼陳敬,開口請求道:“您幫個忙!”陳敬走過來,一聲不吭地伸手抓住他的兩根食指硬給捏到一起,佝僂男子疼得一閉眼睛,卻終於挺住,把兩根豎在一起的食指抵在自己的下巴頦上,他衝陳敬點點頭,陳敬剛退到門邊,就聽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便不換氣地念叨了很長的一段話後,雙眼中似乎竟然有光芒閃了一下,保持著那個姿勢在神像面前站立許久後,他把右手的手指小心地與左手手指分離開,長出了一口氣,轉身對陳敬說道:“這兩人讓他們多在礦洞那裡挖一會兒!”陳敬點頭,把自己身後的牛皮揹包拽到身前,從裡面掏出一個小瓷瓶,開啟瓶塞後,倒在自己手心裡一枚紅色小藥丸兒,收好瓷瓶後,走到佝僂男子身邊,把那枚藥丸兒伸到他面前,說道:“吃了?”佝僂男子猶豫了一下,伸右手接過,也沒放在鼻子前聞聞,直接放到嘴裡一伸脖子嚥了下去,陳敬指了指他的左胳膊,說道:“放心,對你的胳膊有好處。”佝僂男子男子看著陳敬,心裡對他弄折自己的手腕和小臂的怨恨一下子消褪了不少。

張弛坐在車裡,不知道陳敬又到房子那裡鼓搗什麼,老大在陳敬過去後,不一會兒就跑回到車子這裡,在車門外咔咔了幾聲,張弛卻沒聽見,老大見張弛不給開門,就跳上機器蓋子,隔著前擋風玻璃一臉幽怨地看著張弛,半閉著著眼睛的張弛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玻璃外面蹲著的那個白色小東西是老大,身體動作仍然有些遲滯的他急忙開啟車門,老大慢慢悠悠地從機器蓋上跳下來,走到門邊,抬頭一臉怨氣地看著張弛,好像發現了張弛有些不對勁兒,就跳到張弛的腿上,伸鼻子在張弛身上聞了聞,然後放下心,趴在他的腿上。張弛正要抓起老大,就聽到車旁的路上又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步伐聽著十分拖沓,他瞪大眼睛,把手電準備好,聽著腳步聲走過車子前面後,他把車門開啟一條縫,按亮手電,衝前面的兩個黑影照過去,驚訝地發現,其中一人是下午剛見過的周副礦長,另一人沒見過,卻是衣著不俗,兩人身上散發出一陣濃烈的酒氣,明顯是從酒桌上剛剛來到這裡,張弛隱隱明白了,周副礦長和他旁邊那人這麼晚過來,一定是陳敬的手筆,便關上手電,車門卻仍然開著,聽著這兩人的動靜。

很快,礦洞那裡挖土扔石頭的聲音傳了過來,張弛正猶豫著要不要下車去弄醒這倆人,車子的右後門被開啟,一個人鑽進來坐在後座上,緊接著,副駕的車門也被開啟,陳敬進到車裡,坐到座椅上後,對張弛說道:“放心,死不了人,讓他們在那裡多折騰一會兒,替那些礦工出出氣。”張弛聽他這麼說,就關上車門,回頭向後座上看去,黑暗中卻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是發現那人身形佝僂,便問陳敬道:“這些事兒,都是他弄出來的?”陳敬答道:“對,是他。那個周副礦長應該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弄到了你的兩根兒頭髮,所以你也著他的道兒!要不要揍他一頓解解氣?”說著指了指後座,張弛還沒來得及張口回答,後面那個佝僂著身子的人說道:“張警官,他把您的頭髮給我時,說了您是省裡來的警察,所以我沒敢衝您下重手,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張弛聽他這麼說,疑惑地扭頭看向陳敬,陳敬說道:“這人和他身上的能耐我相中了,等把這個煤礦的事兒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