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和陳敬開啟老李家那個簡陋的院子大門,走出院外,邊拿手電在地面上照著,邊低頭檢視,果然,每隔幾步遠,就會發現一個棍子杵出來的小坑,看小坑的方向,明顯是向東去了,兩人順著老李家門前的這條土路,一直向東檢視過去,棍子留下的痕跡在最東面那家東側那條南北向的土路上向南拐去,張弛和陳敬一路追蹤,就出了村外,一條不寬的東西向的水泥路橫亙在眼前,痕跡就此消失,張弛走上水泥路,用手電向東西兩個方向分別照了照,黑暗中,這條水泥路的路面反射著手電光,有不少被凍得結結實實的牛糞一坨一坨地長在路面上。

李樹和張成龍從房子裡面出來後,沒有跟著張弛和陳敬去沿路檢視,他倆見丁振武仍然站在那個低矮的院牆外一動不動,就又從院牆上跳了出去,站在丁振武身後,兩人都拿不準丁振武為何突然之間像失了魂一樣,也不敢問,丁振武又發了一會兒愣之後,轉身抬頭看著電線上落著的那群烏鴉,嘴裡又打了一個唿哨,烏鴉們先後從電線上飛起,盤旋了一圈之後,又落回到電線上,“嘎嘎”亂叫了一通之後,安靜下來,卻沒有一隻飛到丁振武身前地上,明顯是沒聽從他的召喚,丁振武不再嘗試,對李樹和張成龍問道:“下午我們不在時,村裡來人了嗎?”李樹答道:“我們兩個兩點多的時候來看了看老李,讓他小心點兒,把院門和房門都關好,沒事兒別出去亂走,還讓他隨時接聽我們的電話,之後五點的時候,成龍還跟他通了話,當時一切正常,之後我倆就一直呆在房子裡,沒注意到有外人進村,也沒聽見車聲。”張成龍見丁振武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開口問道:“丁哥, ·怎麼了?你覺得是有人召喚來的這些烏鴉麻雀還有那些耗子和黃鼠狼?可除了你之外,就只有魏隊長和毛哥能召喚指揮它們吧!”丁振武搖搖頭,卻沒答張成龍的話,開始原地踱步轉圈。

張弛和陳敬從院外走進院子,用手電四處又照了一圈之後,從矮牆上跳出來,見丁振武慢慢地轉著圈子,李樹和張成龍站在在一邊也不說話,兩人一起抬頭看了看那些烏鴉與麻雀,對視了一眼,張弛對丁振武說道:“這位姓李的村民失蹤,我懷疑是被人帶走的,從院子內外留下的痕跡看,帶走他的人是從村子南面的水泥路過來,一路走進村裡,出去時按原路出去,可能有車接應,村子裡的土路上雖然有腳印,也只能確認拄棍子那人的,其他人的無法確認。”陳敬補充道:“從門前一直到村南水泥路的土路上,還有一隻黃鼠狼留下的足跡,也是到水泥路邊上消失,會不會是黃鼠狼把這個村民迷住,他自己一路走出村的?”

丁振武在張弛和陳敬回來後,就已經醒過神兒來,聽完兩人的話,他咬了咬牙,指著電線上的烏鴉和屋簷上的麻雀,開口說道:“這些飛禽和剛才院子裡的那些小獸是被人下達了指令之後,才不接受我的命令的,能做到這一點兒的,據我所知,只有我師父,可他......。”接下來的話,他沒說下去,張弛和陳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陳敬說道:“你忘了你師弟出事兒的那個山谷裡被咱們開膛破肚的那隻紅毛狐狸和那隻貓頭鷹了嗎?”

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頭,一揚手,石頭向上飛出,一隻烏鴉應聲而落,丁振武從腰裡掏出那把小刀子,走到落在地上的烏鴉旁,蹲下身子,一手抓著烏鴉,另一隻手拿著刀一刀下去,烏鴉被從脖子下面一直到腹部被劃開,他藉著另外幾人的手電光,在烏鴉的嗉子和腸胃中用刀尖兒翻找,終於在胃裡面發現了一枚黑色的藥丸兒,他不嫌髒地捏在手裡,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下來,同時鬆了一口氣,把那枚黃豆粒大的黑乎乎的小藥丸兒託在手掌心,抬頭對張弛和陳敬說道:“跟遼南那個山谷裡發現的一個味兒,香臭香臭的。”說著,一臉兇狠的表情,把藥丸兒扔到地上。

他用鞋